他将枪口对准自己,假装要发动能力,趁着蜘蛛收回蛛矛加固蛛丝的间隙,他拿起落在地上的诺博迪的长刀,抹上自己想鲜血,然后跑到没有防备——或者说只防备子弹攻击的蜘蛛身前,模仿着记忆里的武士那追光的居合姿势,挥刀。
他预料到蜘蛛在防备着自己的能力,但对方不知道阿利恩短时间内无法再次使用。
因此无法使用的底牌也可以当做一张牌,在适当的时候打出。
阿利恩不擅长战斗,但他擅长游戏,尤其是对战游戏。
来不及思考对方究竟是否发动了能力,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凡刀能够划破自己这个四级升华者的蛛丝,来不及理解眼前这个明明非常弱小的猎物为何屡次重伤到自己。
凭借着生死战斗的意识,蜘蛛本能地打出了自己的底牌。
四根仿佛节肢动物外壳的骨刺从他身体里钻出,刺向近在咫尺的阿利恩,一根击碎了刀,一根扎进大腿,一根刺入胸膛,最后一根被阿利恩左手牢牢捏住,血液滴落。
蜘蛛无法理解阿利恩那带着扭曲笑容的脸。
因为疼痛而扭曲,因为确信获胜而微笑。
带着血的小刀被阿利恩如魔术般变出,毫不犹豫地刺进了蜘蛛的脖子。
……
公寓的阴影里,壁虎狼狈穿行。
他的手臂肌肉封闭了断口截面,已经不再流血。
那个金发女人的出现,将他们的计划彻底打乱,在他自断手臂时,他就已经意识到已经无法阻止她了。
于是他果断抛弃了钢岩龙,并且希望他能够尽可能多地争取一点时间。
但现在公寓的晃动消失了,行动小队里最强的那个人已经被打倒。
而且公寓已经没有行动初的那般寂静,骨花被打倒,没有持续的催眠花粉,加上之前闹出的动静,公寓的住户也都快要醒来了。
尽管都是一些低级冒险者,平日自己捏死他们只需要一只手,但多一个人,便多点变数。他想到那个冷漠的獒族给的劝告,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蜘蛛在搞什么,抓到了人没有?
他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完成那位大人的命令。
四楼遍布蛛丝,有显而易见的战斗痕迹,壁虎推测蜘蛛找到了人,查看过破了墙壁的房间,他赶往有动静的天台。
随后壁虎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画面。
蜘蛛躺在地上,身上多处焦黑,脑袋不见踪迹——或许是在一旁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在尸体边上不远处有个正在撕着身上蛛丝的栗发青年,而他们的目标阿利恩——黑发少年浑身是血,他举着枪,对着蜘蛛的身体不断射击。
这是在……鞭尸?
壁虎的头脑有一瞬间的茫然,哪来的深仇大恨?
这瞬间的动摇甚至让他忘记维持融于环境的能力。
“你也是冲着我来的?绑架我或是保护我?哪边?”阿利恩将枪对准壁虎。
看到惨死的蜘蛛,壁虎突然间摸不清目标的底细,身为四级魔药升华者的蜘蛛虽然身体能力一般,但如果不去特意针对他的能力,他便是相当难缠的类型。
壁虎想到备用的方案,如果能骗取目标的信任,或许任务会顺利很多,至少让他在接近动手时会方便很多。
“我是联合卫队的,有人联系我们让我们赶来保护你,”他将自己的想法带入到编纂的身份,“你这是在做什么?”
是个人看到这一幕都会疑惑的。
“嗯?补刀啊,超凡者都奇奇怪怪的,谁知道他有没有死透,刚刚我把脑袋割下来轰炸了,但实在还是放心不下,你说他会不会没有脑袋也能活着?”
“应该是活不下去的……”壁虎心中升起对同僚的一丝同情,“不说这个了,我们得快点撤离,楼下有一个敌人被我同伴拖住,但她随时都有可能突破上来。”
“这样啊,我们要怎么撤离?”阿利恩问。
“从这里跳下去吧?你没问题吗?”壁虎不动声色试探。
“本来是可以的,但你看,我受伤了,你有止血剂或者其他什么药吗?”
“我有,但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要抓紧……”
“哎呦,哎呀,我受伤啦,痛死我啦,我要流血致死啦!”阿利恩突然坐在地上大声嚷嚷。
“好好,我现在就给你强心剂,你……”
“我走不动啦,诺博迪你快去帮我拿来。”
壁虎原本想趁着给药的机会接近目标,但阿利恩颐指气使让另一人帮忙递交药剂,壁虎拿不准对方是不是还有戒备,犹豫间又错失下手的机会。
药剂注入,伤势快速好转,阿利恩立刻从地翻起。
“好了,那我们这就撤退吧!”说完他便快步跑向天台边缘,翻越栏杆动作一气呵成。
“你……”
壁虎并不是追不上对方的速度,只是阿利恩的行动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阿利恩不信任他所以要治疗拖时间,他正准备着后续的说辞,让自己能够接近对方,没想到阿利恩果断地就翻栏杆跳楼撤离。
于是壁虎慌张地跟着阿利恩的位置跳了下去。
然后在失重的半空中,他看到对方嗤笑的脸庞——阿利恩双手握着公寓外墙边缘的凸起,悬挂在半空中。
壁虎知道自己被彻底戏耍了。
“混账!”
于是,今晚的任务再也没有机会,但至少——他在落下时调整姿势,快速射出了准备好的细密的透明的尖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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