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询问，但李红的心中持悲观态度。真的好可惜，自从杜愚登山出现意外、坠下山坡之后，这孩子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虽然没有性情大变，但脑子似乎不是很灵光了......
杜愚啊杜愚，人们都说人如其名，你这名字起的。
哎...还真是一言难尽。
看到杜愚低头不说话，李红心中一叹，声音难得的温柔：“成绩还没出来呢，不用这么沮丧。到时候老师帮你把把关，找找好点的院校。”
“嗯，好。”杜愚乖巧的点了点头。
李红：“另外，哪怕是这次考试发挥不理想，人生也不只有一次高考。”
杜愚：“......”
关于人生不只有一次高考这件事儿，我可是太有发言权了！
等等！老师这话是啥意思，您怕不是想让我复读？
别吧！这一回又一回的，我已经冲刺麻了呀~
“他估计也觉醒了，还考什么普通大学呀？”李梦楠小声嘀咕着。
霎时间，李红宛若刀子一般的眼神望了过来。
李梦楠顿时吓得一哆嗦。
世界名画：《班主任的凝视》。
随着李梦楠头发渐干、柔顺的长发倾泻肩头，师生三人终于离开了病房，朝着住院部的大门行去。
“你们俩睡到现在，不吃东西可不行。楠楠，你去超市买点，排队的时候吃。”一边走着，李红从包包里拿出了女儿的手机，递了过去。
院门口处就有连锁超市，杜愚急忙迈开步伐：“我去买！”
他没什么钱，但买几袋牛奶和面包还是够的。
其实没钱这件事并不可怕，真正的问题在于，杜愚没有经济来源。
现在已经高考完了，李老师虽然不说什么，但杜愚也不好一直赖在人家不走。
今日把行李从老师家搬走，回学校宿舍居住，假期打几份工，去麦肯士当个麦乐鸡侠什么的，是杜愚原本的计划。
但现在，自己经历了如此奇遇，如果真能走上御妖者一途，说不定未来的人生能有些转折？
一边想着，杜愚从货架上拿了三个面包，三袋牛奶，放到了收银台前。
“你好，一共18元。”收银小妹笑着说道，“要袋子么？”
“不用。”杜愚掏了掏兜，算了算手里的纸币，一共16块。
尬住！
医院超市有一点点贵啊......
“哒~”的一声轻响，一只白嫩嫩的玉手拾着手机，扫了一下桌上的二维码，缓解了杜愚的尴尬。
“快点，排队测试的人好多。”李梦楠开口催促着，付完了钱，转身既走。
“哦。”杜愚面色稍显尴尬，抱着牛奶面包跟了出去，小声道，“我会还你钱的。”
“又不是你一个人吃，还什么还。”李梦楠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她讨厌他，这是一定的。
但在贫穷、身世等方面，李梦楠从未奚落嘲讽过杜愚。
这是很不容易的。要知道，即便是成年人也有无意间说错话的时候，更别提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满了恶意的人。
杜愚低着头，跟在李梦楠的身后，小声道：“谢谢，我都会还的。”
杜愚要还的有很多，不仅仅是这顿饭，还有过去一年以来，他在李老师家的一切用度。
只不过饭菜、住宿之类的费用可以量化，而李老师对他的精心照顾，却很难用金钱来衡量。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既然用这具身体重活了一次，那么原主人杜愚的恩人，他都会尽量报答。
杜愚的声音带着一丝倔强，李梦楠听在耳中，也是轻声笑了笑。
一个“都”字，让她听懂了很多。
也许是心情好，亦或者是今日份的杜愚卖相不错，李梦楠想多看两眼，此刻的她竟停下脚步，等着杜愚跟上来。
随着两人并肩，李梦楠扭头看着杜愚的侧脸，悄声道：“那你回报的对象也是我妈，跟我没关系。
我都烦死你啦！
你没来之前，我和我妈可是一人睡一个屋。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么？”
杜愚：“......”
的确，拥有一个当班主任妈妈，白天上课在一起，晚上回家又在一个房间。
是个孩子都得崩溃吧？
杜愚只是感到诧异，李红老师天天24小时看着李梦楠，但这妞儿的成绩也只是在中游晃荡。
世界未解之谜了属于是......
胡思乱想之间，杜愚感觉一丝异样，他转眼看去，发现李梦楠正悄悄看着他的眼睛。
一时间，两人对视在了一起。
“哼。”李梦楠面色微红，加快速度向前走去。
杜愚面色古怪，好像又发现了一个新的人生选项，要不咱去傍个富婆？
“姐姐，饿饿，贴贴”什么的，那钱来的多快呀？
不仅快，应该还很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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