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副脑袋还有点懵，正在逐渐庆幸的过程中，听到常心的话，先是道歉：“昨晚烧酒喝得有点急，抱歉了。”
他随即又道：“但是常作家，你完全不用这样做。”
“从私心出发，我确实因你没有继续与我合作而伤心。”
“但常作家请放心，我不是小气的人，你做的选择也没有丝毫问题，仅仅是因为《学校2015》太好了，让看过剧本的我实在心动。”
他以取笑自己的口吻道：“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看完你给白尚勋的剧本后，直接创作了一部雷同剧本，并先于《学校2015》上映。”
“我成了原创者，取得巨大成功，他成了抄袭者。”
他回归正题：“你不用这样安慰我，我不是那种脆弱的玻璃心。”
“我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知道很多行业的规则，其中的一些规则甚至就是我带头订立的。”
“其中一条规则就是：导演不能要求作家做任何事，作家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李应副的头脑终于完全恢复清醒：“你的剧本《太阳的后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后续你有创作了《学校2015》，两个剧本几乎是无缝衔接，只花了一个月。”
“可以想象这一个月你用怎样的态度面对工作。”
“你出席去庆祝会时，受到每个人的欢迎，您拿出《学校2015》时，受到每个人的尊敬。”
李应副拍了拍自己：“现在，您想要勉强自己，再写一部剧本，来迎合我的需求，来满足我那该死的胜负欲，让我得到欲望的满足。”
“如果我开口向你索要第三部剧本，那我未免也太自私了，那等同于强迫你再连续加班一个月，让你接下来一个月杜绝所有社交，让你面对那些已连续面对两个月甚至更长的文字。”
“我没有权利提出那样的要求，因为我不是你的上帝，我只是你的合作伙伴。”
“你是常作家，是极具天赋的常作家，但你同样是人，你需要休息，你需要享受生活，你的日常中还有许多其他事，更何况，你还有工作。”
“我怎么可能说出让你给我写一部剧本的话？那样的话我还是个人吗？”
“所以，好好休息吧，不论下一部，或者下下部剧本是在几年后，还是令人吃惊地一个月后出现，我都愿意等待，像等待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现世。”
“但我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欲望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
“你完全不用那样做，以透支自己的精力为代价”
李应副一连串说了很多。
总之他表达的意思就一个。
他不需要常心顾及他的感受，加班加点再创作一部剧本。
因为他认为，人的精力是极为有限的。
常心两部剧本是否花费了精力？
肯定的，而且大量花费精力。
因为他创造了两部优质作品的最短间隔期。
至少在李应副的认知中是这样的。
在常心已经花费大量精力的基础上，自己再提要求，让对方创作。
这不是吸血的蚂蟥，啃食庄稼的害虫嘛？
什么嘴脸。
起的很早的大家自然听到了这边的谈话，纷纷靠了过来。
宋慧桥直接站在常心的立场，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李应副导演说的很对，你可得注意休息，即便你年轻，但也不能白天夜里持续工作啊。”
常心饶有深意看了宋慧桥一眼。
他心道：确实，因为你。
金知媛也帮着常心说话：“常作家，麻烦你把自己的位置放高点好嘛。”
“你主导着一切，这一点没有丝毫变换。”
常心看着这两个女人，下意识掰动手指。
还好，不多。
才三个。
还能应付过来。
“你们说完了，轮到我了吧？”
“首先，感谢你们的关心，但剧本早就准备好了，现在有必要拿出来。”
语罢，常心拿出了外套口袋里的纸质剧本。
“李导，《孤单又灿烂的神》，你请过目？”
...
李应副：“？”
金知媛：“？？”
宋慧桥：“？？？”
现场：“...”
李应副起身，呆呆的接过剧本，傻傻地翻开第一页。
目光扫过第一行，只有几个大字。
《孤单又灿烂的神—鬼怪》
李应副捏了捏厚度，大概在十余页左右。
他心中的惊讶之情几乎要化作流水溢出了：“常作家，我亲爱的常作家，这是你的第三部剧本？”
“给我的？”
常心点头：“看看吧。”
剧本不剧本并不重要。
能不能看最重要。
虽然在另一个平行世界是还不错的东西，但能不能放在这里行之皆准。
那得李应副说了算。
毕竟他才是导演。
怎料李应副根本无法平息内心，激动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你...这是你昨晚赶制的？”
常心否定。
一晚赶制，还真没有谁有那个能力。
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只不过现在才拿出来。
李应副仍旧很震惊，他的颧骨像是脱臼，一直处于微微张开的状态，嘴角挂着隐约的口水，眼神呆滞，神色崇拜。
“神了。”
“真神了！”
李应副虽然还没有看剧本内容，但对这件事本身已经足够难以置信：“我，包括在场的剧组人，稍微有点创作经验的都清楚，你写完《太阳的后裔》，需要停业很长一段时间。”
“但你用一部《学校2015》打了我们的脸，昨天我没脸在庆祝会上待下去，只能提前醉倒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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