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娇栀是个不知心的,贪心又无赖。
把手上衣裳一下丢给馥姝,自己又去缠着太子。
还又要…点心。
这样的人,怎么殿下还就纵宠着了?
“殿下殿下,”娇栀摇圣洇流手臂。“你最疼栀儿了。”
“准了,准了。”圣洇流放弃抵抗。
馥姝:“……”
众侍女:“……”
“殿下真好!”娇栀转了转眼眸,“呀,殿下也该去处理政务了,栀儿不能扰了。”
圣洇流:“……”
他对于娇栀而言,就是个买衣裳,管饭,管点心的人吧。
这丫头,刚过了河就拆桥!
圣洇流道:“快换衣裳。”
娇栀不解,“现在就去审柳恪么?”
“不,陪孤理政务。”圣洇流不想她一人清闲,天天和侍女厮混,那对他有什么好处?
娇栀本来也就该服侍他。
都能叫娇栀陪审柳恪,那么,让她在案牍边待着又算什么?
倒要看看这小细作到底能得什么好处。
娇栀不是很情愿,那多无聊。
好不容易在圣洇流这里天天睡觉换衣服吃点心,她才不想再去对案牍,早就对得够够的了……
但今天圣洇流也够容忍,为了见柳恪,还是顺了他吧。
便轻轻“哦。”了一声。
圣洇流倨傲,冷淡地应了就去前帐。
心想着边批军报便看娇栀,那就是完全不同平素的充盈啊。
脚步都不由飘了几分。
圣营之中,灭陈之战中的两位特殊俘虏,一位锦衣华服而身缚刑具,在圣太子帐内,而另一位就是现在的柳恪…
柳恪声名鹊起,自然自以为不凡,在改造营挖地修工事,脏活累活干了都快一个月也没有打垮他的自命不凡。
这人有一种偏执的阴狠,更有想出人头地的癫狂。
现下刑帐,他未在囚笼,只是着人看守。
他细思祁原的话。
这个‘宠囚’竟是圣太子执意留的。
竟是灭陈之战的战俘。
但是是谁呢?是陈国皇室宗亲?
还是陈国大臣来不及殉节的家眷?
圣国礼制森严,总不会留一个身份卑贱的只是战俘而已的人吧。
应是有些声名和家世才是……
柳恪想着,如果不是他安排的人,那还有哪个姿色能叫圣国太子看上?
他脑中过了一遍,实在没有这号人物。
“殿下到。”
“柳恪把那批囚犯中稍有不听话的全杀了!”
“一个书生临时武试教员只知照书办事,便死板得不能再死板!就是毫无战术只让我们去送死,以我们或者陈国囚犯的死亡去换陈国城头旗帜晚一刻掉落而已。”
“真是可耻!这种小人自己不去冲锋陷阵,还阻止别人逃难,非拉着国人殉国,他真是不可理喻!真是疯了!”
娇栀陪着圣洇流在案牍整理文书,批好的就被娇栀拿去堆积木。
有的折子舍得下本,启页的面上都是绸布,和末页一样都是里面裹了硬纸的。
娇栀一边说话,一边把折子拉得半开,立在案上。
又拿第二本,平着堆上面。
接着把自己的点心放上去,惊喜地叫圣洇流,“殿下快看!快看!”
圣洇流:“……”
他根本就不想批军报了。
还是早早审结了柳恪,然后回后帐歇息得了。
根本没有理政的心情。
“殿下,柳恪上吊了。”那通报的分明有暗嘲之意。
“没死就不必告诉孤。“圣洇流挥退侍从,想着这三册虽小,奇葩还不少。
这柳恪对别人下得去手,对自己却狠不下心。
照常理来说,这陈国灭,他该第一个殉国才是。
陈国国小,圣军早已围城,城内弹尽粮乏,官吏贪腐,王裔早夭,本是可以不战而降,免干戈的……
不想却出了一个青衫书生杀了令尹,赦出囚犯,保一刻家国,得一分尊严。
但那陈军的粮食是极少的军粮,城内的百姓本可逃出,圣军从不杀逃难百姓,而柳恪却自封其城,让城内易子而食,也不愿让他的国人成为新的圣国人……
这样的人能是为国?
能在短短一月间将一支七零八碎的囚犯出身的军队培养成与圣军交成僵持几刻的军队,这柳恪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奇才。
但,也只是为了内里的执念私心。
不是什么人物。
圣洇流知道柳恪的底细,只是一个自视甚高觉得怀才不遇的被陈国文院赶出来的学生。
有传闻说陈帝殊少去文院,经年累月泡在画院,指点他的徽和上院的学生。以至于柳恪弃文院考画院……
但没考上。
圣洇流想到这挑眉,柳恪这从前辛酸,现在看来倒是还有些好笑。
也难怪他那么恨陈画了,推陈帝入颜池…真做得出来。
“栀儿,别玩了。”圣洇流把散乱的折子拢了拢,道:“替你出气去。”
“嗯!”娇栀当然依从,她也要见见柳恪。
看这小人,值不值得她用。
......
帐内烛火通明,一白衣书生负手独立,有愤世嫉俗不畏权贵之相。
面相是一门玄学,有人说相由心生,可又多的是蛇蝎美人,倜傥禽兽。
所以这书生干了不是书生该干的事,他又凭什么这么立着?
这么诓骗世人呢?
娇栀本与圣洇流并立,见那背影就忍不住气,直接甩开圣洇流的手上前,左右扫视一边,拿了个长木棍就往柳恪背上一抡。
圣洇流:“……”
他都快忘了娇栀其实是个小野猪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驾驭住的。
娇栀如愿听到一声惨叫,柳恪倒在地上,娇栀扔了棍子拍手上的灰,又接过圣洇流递的帕子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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