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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做……能行吗?”一幕僚不安,“殿下若是知晓,我等性命难测呀!”
“各位不必如此惊忧,日后事发由老夫一人承担即可。”祁原道。
“太傅大人,殿下什么人,您可再清楚不过,他放得过您,放不过我们!”也有人更忧惶。
“殿下什么人?殿下之前能为儿女情长所阻吗?殿下之前能不顾礼法,亲近战俘吗?没有!都是那妖女,让我们殿下变成了这样!”
“诸君平日以殿下为重,今日,又是因畏君而退缩了吗?!”
“这…”
祁原本与圣洇流一同行军,但半路改道拉上几个幕僚阁臣就去了偏路,说是查到胡地人马……
幕僚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卷进浑水,成了太傅与太子斗法的遮挡。
他们也听过太子宠囚的谣言,但是这又不碍着什么……
今上本都打算赐几个美人给太子随军呢……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是太傅对太子不满,两人拿宠囚说事。
还挟持他们做帮凶……
都想逃,都想传个信给太子,这毕竟是太子房内人嘛!
这等事插手,可不地道。
“殿下走了多久?”娇栀进了马车,没多久就冒出这句话。
馥姝被留在原先营地,和最后的一批人走。
原因是娇栀早上吃饭弄脏了衣裳,又发起脾气,非要馥姝洗干净。
“是姑娘还没醒的时候就走的,应是很远了。”
娇栀没什么心情似的,“我饿了,有点心吗?”
那两个侍女先是惊诧一下,而后道转头后面婢女。
“姑娘,她们分管的不是点心,是不知道放在何处的。”后面的婢女从食盒中取出一盘点心,道:“姑娘请用。”
娇栀却不接点心,冷冷一瞥。
青衣婢女们讶然,“姑娘?”
“你就这么拿给我?”娇栀注视她,“不该端到头顶么?”
听到这声,那侍女已经有些异动,但还是按捺住,道一声“是。”
便依言,双手奉盘举过头顶,便好个谦卑样子。
娇栀见此,笑眯眯道:“记住了?”
不待青衣侍女回答,伸手至盘中,拈起一块莹白如玉的点心,又放下。
端端下滑三寸,一个手刀向那婢女颈脉去。
“你果然是装的!”黄衣婢女抽出腰间利刃堪堪刺向娇栀心口,娇栀冷笑躲过。
又娇笑声声,“你这么蠢,还是死了的好!”
双手捏着密银链一挡,在车内划出一片璨亮银光,黄衣女再刺,娇栀却不给她机会,几个反转间,密银链将匕首转了方向直插进黄衣婢女心口。
娇栀探了探黄衣婢女脉膊,又将那匕首拔出,鲜血逶迤在利刃白光上,血色柔和倒盖了刀斧戾气。
她也懒得管那层人皮面具,军营之中殊少精致点心,唯是圣洇流溺宠破格,她们不知才会惊骇。
“不管你真死假死,做事彻底是我的一贯原则。”娇栀淡淡说着把匕首插进青衣婢女的喉管。
“祁原,还真动手了。”娇栀似是喃喃,眼眸微眯,笑得很是自由。
几步踏出马车,天正青,万里无云,风正好,有暖依旧。
除去面前的蒙面刺客有些扫兴,这种天气,以往定要缠着圣洇流出来玩一趟才肯罢休。
“夫子做事,一向光明正大,怎如今,干起蒙面的勾当了。”娇栀神情极为不屑,在一众刺客面前毫无危机感地坐在车驾边,粉白碎花的襦裙下一银链悬空中晃荡。
为首的刺客本是要当即取命去复命,却不想这要杀的人,竟是这样一个娇柔弱质的小姑娘。
便一瞬迷惑起来,雇主说的,不是个大奸大恶之徒么?
这就是那个……穷凶极恶之徒?
怎么如斯美貌,美好得像春景浓深时落在花上的阳光,柔软又透亮。
他一时怔愣,听见刀落到地上。
自己手上刀还在,身后人都在怔愣吧。
“这……”
他们推搡,都想多看一会儿。
春景浓,旸辉昭,两者交汇处,可就不是寻常能见的了。
娇栀看他们几瞬,便断定是单纯的江湖人。
看来祁原的伏兵起码被撤走一半,那日圣洇流见贺连山多半也是阻他。
不过她何德何能,竟叫祁原连这种法子都使了。
她这段时日那般委曲求全,怎么就招了祁原这样的深仇大恨?
娇栀叹口气,缓缓起身,见那群人不动,就更大胆,到了车辕边。
她颇是哀伤,又叹一口气,假作掩面地露了一两声假哭。
那蒙面人几乎想问一问她到底是他们要杀的人,但人家这伤心样,也不好问。
只是看着,望着早些看完早些杀,早点拿钱早点跑。
忽然间马嘶长鸣,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倾轧而来的马车惊得四散。
娇栀上马借力旋出马车,接着斩断车马间的绳子,拿了木刺往马身一扎。
又是长嘶,马匹前蹄跃起,娇栀死死抓紧缰绳,她脚上亦有密银链,因而只能侧坐险些甩出。
待得马儿踏过几个刺客,马尾扫过尸身,才堪堪平静一二。
那为首的这才知道雇主所言非虚。
娇栀拉紧缰绳,对着首领的刀剑道:“诸位不怕天邪?”
天邪二字一出,不管是站着拿刀的,还是倒下抱臂抱腿的面色都是一紧。
娇栀手中无物,只在虚空做了个拿扇子的动作,轻轻扇动。
然后,指间现出一枚树叶,一下旋出砍在首领耳边,血流如注。
“下次可别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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