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琴?”娇栀翻了个白眼,虽然她对这类事情都略通一些,但在这种情况下也很没意思的好吧。
“我不想去,好没意思的。”娇栀果断拒绝,倒在床上就要入睡。
“王爷,鹤仪公子到了!”
关我什么事?娇栀听到来报只有这一个想法。
不想被宇文奇连拉带拽地拖走了,还道:“娇栀你不要任性了,鹤仪的琴声很难听到的。”
“你!”娇栀恼怒异常,他竟敢如此不顾她的感受!
宇文奇把娇栀拖到堂前,鹤仪被侍从牵引而入。
宇文奇即道:“鹤仪琴师,本王仰名久矣,明日本王纳小夫人,请奏一曲《风求凰》。”
鹤仪笑了,道:“在下,不事倨傲显贵。”
宇文奇蹙了眉,他还倨傲么?
又道:“琴师想如何?”
鹤仪不卑不亢,“琴,四艺之首。闻,以清心也,王爷心不净,更何淡清?”
“应斋戒三月,沐浴熏香三日,再听鹤仪之曲吧。”
“不行!”宇文奇断然拒绝,“明日本王就要成亲,你让我斋戒三日?不成不成!”
“那便一日,明日大典,鹤仪当献曲。”
清高的琴师鹤仪这又好说话得很了。
“那,行吧。”宇文奇有些扫兴道,又向旁边一看,大惊失色,“娇栀!你怎么了!”
“奇…奇公子。”娇栀滑下座位在阶上虚弱地伏着,楚楚怜人。
“来人!快传大夫!”宇文奇握着娇栀的手,紧张地看着她。
“我,我怕是不行了…我…”娇栀痛苦地捂住头。
“怎么会这样,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宇文奇急得不行。
“王爷,依在下看,”鹤仪突然开口,“这位姑娘,是中邪了。”
“中邪了?”宇文奇不信,“怎么可能?别吓本王。”
鹤仪却也不辩,立在华光璀然的堂前,真如一只鹤般高擎素洁。
“王爷,小夫人她,怕是中邪了。”老大夫摇着长白胡须道。
宇文奇这下慌了神,“那,那怎么办?”
“这…”老大夫踟蹰着,不知该讲不该讲。
宇文奇看娇栀痛苦神色,心不由得一颤,登时踢了那老大夫一脚,抓住他领口道:“快说,不论用什么办法也要让我的娇栀好起来!”
“这…这中邪是邪魔入心,侵其本体,唯有驱出邪魔,方可…”老大夫略咽了口口水,见宇文奇面色缓和,道:“有两个办法。”
“一是,针刺头部穴位,但风险极大,臣学医于中原,却非中原人,未得真传针不敢行,而头脑是人之中枢,更是危险,一不小心即会丧命。”
“二呢?说!”宇文奇摇着那老大夫。
“二…二,”老大夫被宇文奇按得太厉害了,但犹不敢懈怠,“二即以乐音驱邪,正所谓清心以乐,此法风险小,但非平庸之辈都能成此事,非得乐艺高超,乐赞天下之士不可。”
“乐赞天下之士?”宇文奇松开大夫,目光登时放在鹤仪身上。“公子,快救救本王的小夫人!”
宇文奇抓着鹤仪袖子不放。
“在下说过,不事倨傲显贵。”鹤仪依旧那副淡淡样子,仿佛万物不萦其心。
宇文奇却非要他救不可,道:“公子饱学之士,游历天下,岂可见死不救?!”
“这…”鹤仪迟疑一会儿,笑了笑,倒还开捂,“也罢,这位姑娘既未与你成婚,便不算显贵,我便尽已绵薄之力吧。”
“多谢公子!“宇文奇真心道谢。
又听鹤仪问:“不知要弹多久。”
宇文奇立刻斜睨那大夫,大夫不惊不惧,“邪魔自夜晚侵体,弹…一夜为宜,一夜为宜。”
“一夜!”宇文奇睁大了眼睛,又对鹤仪道:“那么岂不是太麻烦公子了?”
“王爷正好趁能此沐浴熏香,顺便为姑娘祈福,至于鹤仪…”鹤仪顿了顿,“不必忧心。”
宇文奇觉得甚是,夸赞道:“乐圣果然名不虚传,高风亮节!”
又吩咐道:“你等要好好配合乐圣医治小夫人,一切听他调遣!”
“是。”
高风亮节的乐圣半掩了面,咳了几声。
庆王真是个可爱的傻子,比他的堂兄弟们好多了。
“你们都下去,乐理清音的驱邪正曲,只能一个人奏。”他声一落地,那些侍女便相互推搡着红着脸走了。
鹤仪走到床前,坐在娇栀身边,解了缚眼的白绫。
他把那白绫拂她面颊,佯斥,“见了孤还装睡,谁给你的胆子?”
“殿下!”娇栀高兴得忘形,倏地坐起扑到圣洇流怀里。扯得锁链一阵响动。
“嘘,小声些。”圣洇流轻轻移推开放在她唇前作噤声手势的手指,便再按捺不住亲上她的额头,脸颊,到那如鲜花般的嘴唇时,又只得停下……她年纪小,还得再等等。
然而娇栀却没许多计较,反正被圣洇流都抱得惯了……捡了床上白绫笑道:“殿下,你好会装啊!”
圣洇流挑眉,不回答这个打趣的问题,只抱紧娇栀,喃喃道:“差点儿把你丢了。”
又对娇栀道:“有没有怪孤这么晚才来?”
“没有。”娇栀认真说着,“还没来得及想,你就到了。”
“你啊,叫孤怎么办才好。”圣洇流听了心里如醉,他有时都怀疑这话是不是修改数遍斟酌而出的,怎么就那么戳他心里软处。
但他又清楚,这就是随性说的话,是天然。
所以弥足珍贵,所以倍加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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