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珠迤刀刀狠戾,不因宇文拓在而有半分留情,娇栀将宇文拓挡在身前,但未伤但也颇感吃力。
加之本就行动不便,更是处于下风。
“你,”娇栀手忽被强力拆开,宇文拓身姿潇洒,抓着娇栀手腾空一转,生生扭开颈上锁链,又同时拽开娇栀,避开那越劈越快的弯刀。
“都说了不是每一次你都能那么嚣张。”
“是吗?”娇栀也不纠缠,步步退后靠近城墙,“胜之不武,你还好意思对我说这话?”
“你到底什么人?”慕容珠迤持刀相向,在娇栀与宇文拓间扫视。
娇栀笑道:“你猜呀!”
说着一把拉过宇文拓挡在慕容珠迤面前,一瞬跃下城头。
三日之内,又跳崖又跳城,她还一直牢狱不断,这圣洇流就是她的灾星?
宇文拓被那一拉半愣了神,待反应过来,急忙转头去看,只见粉衣如芙蓉,似自天际飘落。
城下白伞成环,忽而散开,次第摇曳。
“给我射!”慕容珠迤一声令下。
宇文拓霍然回头,看到慕容珠迤眼底寒冰,艳艳眉眼也似裹了经年冷棱,一瞬失光彩。
城下伞欹斜,娇栀坠落空中暗骂流年不利,不宜出行。
而圣洇流早听城上人声,却不想娇栀在,冥玄剑破开伞阵,几柄素伞悬在空中。
错落空中,高低不同,如天灯照路。
圣洇流在此际脱开荀婒,施展轻功踏空而上救下娇栀。
娇栀只觉被一人揽住腰身,星目流转恰映圣洇流。
一瞬笑开,双手搂上圣洇流脖颈。
“还笑?”圣洇流看怀中欢笑的娇栀,也不禁大出一口气。
城上慕容珠迤气急败坏,焉寿山修玄问道,自不循凡间之法…这悬伞阵无兵可破,本想圣洇流与人打斗,一举杀之,不想竟给了他绝好的挡箭牌!
而那只芍药花却好似成了秋风白菊,着实忧伤模样。
娇栀落到实地,在箭林刀雨之中犹在欢笑自怀中取出一物,扬声道:“策天卷在此!前辈若想拿回,则拿下城头小人!”
圣洇流颇有惊异,又见城上两人神色有变,更是意兴浓浓,正想着,又见娇栀自地上捡了根箭,拿发带将策天卷绑在上边递给他。
圣洇流接箭,心有灵犀地一笑,掷在城头。
这轻轻一掷,数丈距离,箭矢破城墙,卷帛招摇。
“不论真假,线索也好,宁杀一千,不放一个。”圣洇流牵着娇栀手,道:“道长,请。”
荀婒未有半分犹豫,分兵两路,一路向上,一路围堵。
反正二十年了,什么情况没碰过。
圣洇流看着这少了一半的人,心情颇好,再看着那些被白衣女子缠住的元军,更是畅快。
算算时候,城门也该被攻破了,贺连山怎么还不救驾?
面前白衣女子少了荀婒,只是几个年轻弟子,素伞化成素剑,剑上铃响声声。
最前边的一人对身后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便以那女子为首持剑入战。
娇栀略显变扭,她能把这群人引出来,但她不想看见焉寿宫的人。
不过好在她们也是不识她……
“栀儿,”圣洇流把娇栀拉到身后,“别怕。”
娇栀不怕,道:“殿下,栀儿也是乱世江湖人,见过刀兵的。”
又看到城墙边一人慢慢醒转。
她道:“殿下,可要拉他过来?”
心里却思忖,这人是谁?
圣洇流难不成都不是自己一人进的?
“不必。”圣洇流护着娇栀退后,“贺连山马上就会救驾。”
兵临城下了。
“殿下!太子殿下!您不能丢下…”吴叡苏醒过来,也不顾头上落下的残箭就往圣洇流那儿跑。
城头更是战况激烈,慕容珠迤直接用火油泼伞。
在城下隐约听见声音:“焉寿宫算什么,你以为你能迫得我么!”
亏得慕容郡主凶残,追杀她们的焉寿宫人开始动摇。
圣洇流把吴叡拉到面前,“你们同门都要烧死了,还在这里对峙?”
“修道修的好硬心肠。”
说着从吴叡身上取出焰火讯号,已经冲鸣一声。
既然有人得罪焉寿宫,他就不得罪了。
这群道士不死不休,缠着令人生厌。
娇栀趁诸人不备,将身上一半策天卷塞在吴叡身上。
一片混乱里,城门上下不安宁。
慕容珠迤应对荀婒,又见宇文拓眉头锁紧。
她无暇多顾,问道:“慕容惜呢?”
宇文拓嗫嚅,顺手打落一个焉寿宫宫人,“前门被吴军攻破,慕容临艰难对敌,这面甬道,也将被圣军攻破。”
慕容珠迤一刀尽了全力,终将荀婒挑落城下。
“把她给本帅捡起来,带回元国!”
慕容珠迤漠视城下乱哄哄,这就是被圣国抢了占了也不是她的责任。
是慕容惜的。
“既然庆王无恙,城上策天卷也收回,我们就先回元,这边的烂摊子,让慕容惜自己收拾吧。”
慕容珠迤没觉得有多大事。
但宇文拓一直不说话。
“怎么?”慕容珠迤疑惑。
“那策天卷……”宇文拓艰难开口,“应当被圣洇流的宠囚掉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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