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场中心广场。
在中心广场边上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
是那个体面的中年男人。
他是何旭。
他穿着一身小西服，头发梳得十分整齐，原本戴着的金丝眼镜被他脱了下来。
何旭左手拿着眼镜，右手拿着一张眼镜布在轻轻地擦着镜片。
片刻之后，两边的镜片上分别出现了两个折然不同的画面。
左边的眼镜片上，倒影出来的是陈铮召唤出女仆的画面。
看到这一幕，何旭人也禁不住愣了愣。居然已经拥有召唤物了？
他才进了两次噩梦空间，这召唤物怎么来的？
是个女仆？交易平台上似乎没有见过类似的东西。
看着好像没有什么战斗力。
是用来探路的？
他看了一会儿，镜片上的画面闪烁了一下。
然后他又看到了陈铮拿出了一个酒葫芦出来喝酒。
再加上一开始陈铮拿出来的那个棍子，这短短一会儿他就见到了陈铮拿出了三件东西。
而最关键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陈铮是从哪里拿出来的这些东西。
这个陈铮，果然像李信说的一样充满了秘密。
对于陈铮，观察者小组给予了最高规格的重视，直接派出了淮海市观察者小队老大出来亲自观察。
何旭不担心陈铮有多强，既然是想要招揽进入先行者小队的目标，他的实力自然越强越好。他担心的是陈铮的人品。
他要观察的是，陈铮在噩梦空间里面作出的一些选择，并且以此推断出陈铮的行为模式。
想要成为先行者，至少他不能有潜在的犯罪意识。
其实何旭这一次进来并不是只为了观察陈铮一个人。
他知道还有两个算是有点潜力的新人可以留意一下。
当然，主要的目的就是观察陈铮。
他看到了陈铮派出女仆去安抚那个小女孩的时候，何旭不禁微微一笑，然后点头低声说了句：“不错。”
就在这时候，他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悦耳的音乐声。
“人人常欢笑，不要眼泪掉……”
他抬头循声看去，发现一个身穿五彩衣服，头顶彩色爆炸头，戴着小丑面具的家伙推着一辆小熊形状的雪糕车往这边推。
雪糕车的车头绑着一堆的氢气球。
小丑走到了何旭的面前，抬手弯腰行了个礼：“这位先生，需要来一个冰淇淋吗？你是喜欢香草味还是喜欢巧克力味，亦或是芒果味呢？”
何旭抬头看了那小丑一眼，淡淡一笑：“你猜猜？”
说话之间，他的双眸同时闪出一道红色的光芒。
小丑：“我猜是……”
他的话才说了三个字，整个人就僵住了。
小丑面具上开始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然后砰地一声爆掉。
在面具之下，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他脸上的皮就像是被剥开了一般，两边的嘴角被利器割开，嘴巴裂开仿佛就像是一直保持大笑一般。
他整个人仿佛被什么力量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何旭站了起来，看着那台雪糕车，然后看向了那个小丑开口问道：“这样活着，还是个人吗？”
小丑嘴巴动了动，身体像是触电一般都懂了一些，然后啪地倒在了地上。
到底之后，他的身上就不停地冒出白烟，最后只留下一个黑色的印子在地上。
“忘了说，我讨厌甜食。”他看了一眼那挂在雪糕车上，随后目光转到了氢气球上。
他抬手一划：“你们解放了。”
绳子应声断开，一个个氢气球朝着天空飞上去。
砰，砰，砰。
一个个气球爆开，一道道灵光从气球内飞出，在天空中变成一点点的灵光。
随后，他看向了那台雪糕车：“碍眼。”
说完之后，他转身到另一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他目光再次落在眼镜镜片上。
他见陈铮似乎在和那个小女孩说着什么，他就抽空看了看另一边的镜片。
镜片上出现是那个被称为小丑女的金发女郎。
何旭知道这个女孩叫吕小小，一个拥有文静名字的少女，性格却十分暴躁。
她选择的娱乐项目也很符合她的人设——跳楼机。
这时候的吕小小站在跳楼机的入口前。
站在入口的那个小丑向她招了招手：“小姐姐来玩啊。”
吕小小走过去问：“门票多少积分？”
小丑笑着说：“嘿嘿嘿，我们游乐场的所有设施都不收取任何的费用，只要您可以玩得开心就好了。”
吕小小冷笑一声：“不要钱，就是要命咯。”
说完之后，她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跳楼机上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
呵，刚才过来得时候，明明听到了不少人惊叫的。
这种小把戏，能吓到我？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扣下了安全装置。
咔嚓咔嚓，安全装置扣紧，把她的身体锁死。
紧接着，机器开始缓缓地上升。
一道一道的身影本来不存在的身影就在这时候出现在吕小小的身边。
坐在吕小小旁边的是一个长相甜美的斯文女生。
机器升到了最高层。
她看上去有点害怕，坐在位置上微微发抖。她回头看向了吕小小：“你不怕吗？”
吕小小冷笑：“你怕你为什么要坐？”
说话的时候，吕小小看了那个女生一眼，她注意到了那个女生的头发似乎一丝一丝地被卷进了机器里面。
同样地那个那个女生也用惊愕的表情看着吕小小，她的目光也落在吕小小的头发上。
叮叮叮的提示音响起。
机器即将下降。
吕小小根本没有去身后摸后面的头发，而是从自己的胸前的口袋里面摸出了一块刀片。
她一抬手，往头顶划过去。
两条辫子以及她头上的一片头发瞬间被剃掉。
下一刻，机器轰隆一声启动急速地往下坠。
旁边那个女生发出了一声惊叫。
头发被卷进机器里面，瞬间被扯断了一片，头发连着的皮肤也在那强大的撕扯力量下被扯破，头发连同头皮被撕掉了一大片鲜血飞溅。
还有点点的血珠散落在吕小小的脸上。
吕小小随手把刀片扔出去，双手本能地扶住安全架。
她脸色发白，双唇紧闭，心想：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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