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一整个无语凝噎住了。
“你是不是还放不下鹤别？”
周怡音不作他想，下意识否认：“怎么可能？”
张扬抱臂，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
“南墙我已经撞过一次了，难道会不知道回头吗？”周怡音目光诚恳地看着张扬道，“虽然鹤别这个人挺讨厌的，但他到底帮过我好很多。”
见状，张扬也不好再说什么，岔开了话题道：“你打算给鹤别买什么作为生日礼物？”
“我不知道。”周怡音一脸犯难，“所以才找你来参谋。”
张扬随口说了几件礼物，不是太过普通就是太过于私人。
两个人一筹莫展。
“说实话，鹤别什么都不缺。你买什么都根本无所谓吧？”张扬逛街走累了，如此劝说道。
周怡音看了眼时间，商场也快到关门的时候了。时间紧迫，她来不及想更多，便还是决定回去买下那件礼物。
周怡音按照约定时间去了鹤别的别墅。
一进门，餐桌旁竖着一个半人高的三层蛋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客厅似乎特意点缀过一番，摆满了随处可见的鲜花蜡烛。
见周怡音进来，餐桌上的三人都回过头来看她。
白蔷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许宛央却轻轻眯起了眼睛，打量了她一下，措手不及的慌张在她眼里一闪而过，很快便像是有肌肉记忆般漾开一抹笑意道：“周小姐来了，快坐下来。我们马上就要吃蛋糕了。”
鹤别看了眼许宛央，而后才对上周怡音的视线道：“过来，坐。”鹤别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
周怡音为难地看了眼另外二人，刚想摇头。
却听鹤别道：“我不想重复。”
周怡音无奈，只能依言坐在了鹤别身旁，对面便是白蔷和许宛央。
许宛央一头精心打理过的波浪卷发，摸着耳垂上的红色爱心耳环，眉目是淡淡的倦懒，仿佛是一切被满足后轻微的倦怠。
“鹤别，生日快乐啊。”许宛央从一旁取过一个礼物盒子，递给了鹤别，“这是我特地挑了一个月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谢谢。”
鹤别接过来后，拆开了包装精美的粉色礼物盒子，上面印着黑色的花体英文logo，周怡音记得是一个很贵的奢侈品牌。
盒子被打开，盒子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条米棕色的毛巾，一看便质地很柔软很昂贵的样子。
“这是限定秀款。我拜托了好多人才买到的。”许宛央边喝了一口红酒边道，“不过最重要的是我觉得它很适合你。”
鹤别点了点头，交给了一旁的保姆。
白蔷接着递过来一封蜡油风口大红色信封，烫金的字体龙飞凤舞，周怡音一时没看清，鹤别看了眼白蔷，眉心微蹙。
“打开看看。”白蔷笑道。
鹤别打开了信封，里面是一张过户证信息。
赫然是一套价值千万的房产。
“这是什么？”鹤别看着白蔷，神色冷了下去，“你哪来的钱？”
白蔷被鹤别问得直白，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怒道：“你怎么跟你妈说话？我儿子生日，我送份厚礼，我还有错了吗？”
鹤别抿了下唇，语气稍缓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点规矩都不懂。”白蔷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周怡音，“周小姐呢？该不会是双手空空来这里吃饭的吧？”
白蔷嘲弄的语气，仿佛她不是来这里吃饭，更像是来这里要饭。
周怡音心下不舒服，礼物握在手里突然像一个烫手山芋。它和白蔷与许宛央的礼物比起来，简直能说的上“寒碜”。
周怡音犹豫着要不要拿出来。
鹤别被白蔷的话吸引，转过头也颇为好奇地看着周怡音。视线的聚焦让她觉得压力很大，犹豫再三，她道：“我没准备。”
“没准备？”许宛央一脸不信。“拿不出手不要紧，这点诚意都没有，周小姐，你有点过分了哦。毕竟今天是鹤别的生日。”
周怡音被许宛央先将了一军没诚意，暗暗看了眼她，而后同鹤别不咸不淡地解释道：“对不起，我昨天才刚知道你的生日，所以来不及准备。”
鹤别看着她，眉目平静，波澜之下却暗藏汹涌：“这就是你的解释？”
周怡音没底地咽了口水。
“周小姐，礼物不分贵重，贵在真心实意。”许宛央在一旁继续煽风点火，“你连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不愿意准备吗？”
许宛央挑事儿地看了眼鹤别道：“鹤别，突然觉得你有点可怜了怎么回事？”
“我和白蔷阿姨都不知道你原本请了周小姐过来呢。我们好心过来帮你一起过生日，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一直等的人压根没把你的生日当一回事啊。”
周怡音的脸色瞬间煞白，她紧张地看了眼鹤别，想说点什么补救，却根本想不出任何对策。
鹤别坐在原地，如山脊般挺拔的背让他看起来格外沉默。英俊的脸蒙上薄纱似的阴影，勾勒出不可预测的危险，他勾唇淡淡一笑：“说的也是。”
“鹤别……”周怡音不安地看着他，手握紧又松开。
“既然什么都没准备，那你说，你该不该罚？”鹤别看着她，眸子里倒映着客厅的水晶吊灯，如无数的星辉斑斓，唯独不见任何温存的笑意。
周怡音梗着脖子瑟缩了一下：“鹤别，你……别这样……我不是故意……”
“既然这样，这顿饭你来做，就当是生日礼物了。”鹤别专注地看着她，眉目间神色认真，“怎么样？对你的财务状况来说，应该……很划算？”
周怡音的瞳孔挣扎着缩紧了，她怔在座位上，只觉得进退两难。
鹤别的要求是合乎情理的，但当着许宛央和白蔷坐在这里，她却要进厨房给这几个人做甜点。
毫无疑问，其中羞辱的意味更重一些。
气氛一时间如冰雪封地，安静得可怕。
鹤别嘲弄似的笑了笑：“这也不愿意？”
周怡音被他刺激得不轻，当即站起身道：“好。甜汤、一口酥和豌豆糕行吗？”
鹤别看了她一会儿，淡淡地嘱咐了一句：“别太甜。宛央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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