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女孩
一下车，周成隔着老远听见两声呼唤，是殷大校和章大校从医院门房里向他招手，边喊边快步走来。
不及近前殷大校便开始惊讶：“医院突然打电话说你失踪了，我们还没来得及报警，刚查完病房里的监控视频，正在调门房这边的，你怎么——”
章大校也在一旁急不可耐：“小周，你知道劫持你的那些人是谁吗？
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些什么？
你身上的伤、还有这些衣服，你是怎么回来的？”
周成只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是被一个陌生老者从郊外的山里救出来。
那名老者还问了他一些不知所云的问题，见他答不上就给了些钱让他自己打车回来。
顿了顿又说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在病房里等他。
三人匆忙赶回病房，房中已经多了一个昏睡在床的小女孩，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宠物太空舱，周成一眼认出里面住的正是黑猫酒长。
值班的护士高雯雯也被发现倒在卫生间里不省人事。
小女孩枕边留有一张纸条，上面贴着几张剪好的印制词组：
污染，超序，不可描述。
周成瞬间想起秦酒说过的话，急忙向殷大校询问：“殷叔，这是什么意思？
周茹被谁使用音子污染了吗？
能不能治？”
“你先别担心，她应该已经控制住了。”殷大校仔细观察小女孩的脸部、手脚等皮肤，“暂时看不出有分解的迹象。”
这时高护士也被章大校叫醒，一出来就看见周成手里拿着的字条，顿时开始惊呼：“超序污染！
是超序污染！
快——”
章大校来不及阻止，只好一边捂住她的嘴巴一边大声说道：“你瞎嚷嚷什么，你仔细看这里谁有污染的样子吗？
没受过专业训练是吗？”
说着单手掏出自己的证件展开撑到她眼前：“你看清楚，我是回音特种部队九十一军大校章月安，我爸是章平印，我外公是钟正国。
床上躺的是我女儿！
你再瞎喊一句，我——”
“月安，她又不是故意的，我们把人领回去吧。”殷大校及时开口：
“护士小姐，你不用担心。
这只是一个恶作剧，没有发生过任何污染，我们都是军部校官，不可能放任污染不管。
小周的伤势既然好了，剩下的事情我们知道该怎么处理。
麻烦你现在就办一下出院手续。”
说完直接从床上抱起小女孩，吩咐周成去拿角落里的太空舱，准备出院。
高雯雯显然已经被章大校的一番话镇住，只知道站在原地点头，一副惊吓过度手足无措的模样。
周成见她快被吓哭了，急忙催促她快步走出病房，趁身后二人还在收拾药品没有跟上，悄声问道：
“小雯姐，什么是超序污染、不可描述？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高雯雯已经回过神来，拉着周成先进了电梯，这才小声对他说：“那个就是你妹妹吗？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受到污染的样子。
回音污染一般都治不好的，只能靠音子单抗来维持。
要是序列低一点还能多维持几年，超序列的话，单抗也没有任何作用，从发现到死亡最多只有24小时可以存活。
我想你妹妹肯定不是。”见周成还是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就拍着他的肩膀转而作出很浮夸的样子说道：
“你养父养母真的都是部队里的大官啊，你怎么不早说。
哎呀我又忘了你自己也不记得。
我先跟你讲啊，免得你又什么都不知道，你外公章平印，他可是五军卫帅，当今国府十大九星将帅之一。
还有钟正国，天呐，我都不知道他竟然还活着，真的是传奇人物，能排进七大区前五，难怪你也这么厉害！
跟做梦一样，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普通人很难接触，没想到你这么低调。”眼看电梯门打开又飞快说了一句：
“我的听听账号就是军医二附高雯雯一定要记得加我好友啊。”
周成现在满脑子都是24小时可以存活，尽管他也记得秦酒说过月底前应该不会爆发，但压制归压制，万一真像高雯雯所说的那样，有什么闪失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分心二用，这边陪着办理出院手续，同时在纯白空间里计算问话的字数，一坐上回返住所的车，立刻找了个很累的借口挨着周茹开始休息。
殷大校两人坐在前排看他的样子也是沉默不语，周成潜心思索后果断唤醒秦酒：
“元君污染何解？”
秦酒乍听周成发问，心想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去，急忙告罪说道：
“尊上息怒，小人先时未曾预料有此一劫。
只在周茹小姑娘身上下了一道延缓污染爆发的禁制，当时是借助神殿主君秦时月的名号才敢夸口能解。
如今名号已失，小人留下的复生音子多半也被收回，想必禁制早已失效，小人默算时间，恐怕、恐怕来不及了。
此事全都是元亨利一人所为，与小人无关啊。
尊上——”
“怎么解！”周成听他只知推卸责任，绝口不提解决办法，不由得怒上心头，纯白空间里所有周音子齐声大震，层层音浪顿时将秦酒的哀求淹没。
这一声喊出，可用音子数直接见底，仅剩769颗，足足少了3000。
秦酒好一阵才恢复传音，开始向周成讲述元君音子污染的情况：
“元亨利的音子污染是卡佩罗家族不传之秘，原本只能算作中高阶，在欧共区耍耍威风。
后来也是得到主君名号，才逐渐叠加到超序伤害。
尊上只需抵掉神殿主君名号的增幅，清除他本体的污染易如反掌。
除此之外，小人想不出其他解法。”
言下之意还是要靠他尊上的能耐。
周成犹豫再三，只得坐起身向前排的两位大校求助：“章阿姨，你们有没有办法把她的音子污染转移到我身上？
救我回来的那个老前辈说是我身上吸收了秦时月的复生音子，死不了。”
“你都已经知道了？”章月安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一旁开车的殷大校对此并没有任何表示。
“小周，你的心情阿姨非常理解。
可是你已经死过一次，按理说复生音子早被用掉了。
如果周茹她真的是遭到了超序污染，现在应该起分解反应了。
你看她多正常，所以你先不要着急，多半只是普通的污染，阿姨带你们去的地方，肯定有人能治好她。”
章月安转头催促殷大校：“这时候就别管限速不限速了，路上又没几个人。”
殷大校只是皱紧眉头一言不发，过了很久才低声说了一句：
“你想过没有，那些人为什么放他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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