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死寂的空间里，突然闪耀起了耀眼的光。
躺在桌子上睡觉的少年微微睁开了眼睛，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口水。轻轻打了个哈欠。
能够自由进入他实验室的可没有几个人，光是猜也知道进来的是谁了。
“圣上...啊...欠...”克拉克摇晃着自己满是杂乱头发的脑袋，想要站起来。但是很快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下去了。
“你坐着吧。”宁宏盛从黑暗里走出。阴影处，黑色斗笠的身影一闪而过。
“多谢圣上。”克拉克说道。
“如何，实验的进度？”宁宏盛问道。
“实验吗？”克拉克揉掉自己眼角处的褐色眼屎，使劲眨了眨眼睛。“第一颗孕育中的神格进度已经在75％的进度左右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水磨工夫，等就行了。”
“哦？我可是听说你最近忙的很呢...”
“啊，这主要是因为这个东西....”克拉克把压在自己手下的笔记本展示出来。上面有着写的还算认真的笔记。
“沈老师的学习笔记，里面有不少关于神明的有意思的知识点。说实话，这玩意对我帮助很大。只能说沈老师不愧是研究神明前线的学者。”
“哦，能给我看看吗？”宁宏盛问道。
“圣上想看就看呗。”克拉克伸手将笔记本递了过去。
宁宏盛眼底一丝喜悦闪过。刚想伸手接过，但是却是脸色骤然一变。
“嘘~”克拉克将自己的食指放在嘴前，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他原本疲惫的双眼变得锐利无比，杀气十足。
一把沉重的手铳出现在他的手中，接着是短暂而急促的火药点燃声。
“砰！！！”
‘宁宏盛’的脑袋炸开，里面诡异的菌丝在颅骨内野蛮生长着。
“啊~”远方传来一声响亮的惨叫声。
不多时，黑色斗笠的身影出现在克拉克的身后，一个带着长发的女人头颅被扔了过来。
“就抓到这一个。”影卫说着。
“呵呵，看来他们人也不多了啊。不过竟然能有这么疯狂的想法，倒是出人意料。”克拉克伸手弹了一下手中头颅的脑壳，笑道，“你说是不是？”
禁闭双眼的女人突然张嘴，向着克拉克的手腕咬去，可是对方早有准备。轻轻一抖，便将对方的脑袋悬空。
“你们这群混蛋，我们明明只想安静在这个城市里面生活下去！”女人怒目圆睁，恶毒地骂道。
“安静生活？”克拉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弯下腰，“你是说喂客人吃被神力影响的蘑菇吗？”
“这是无奈之举！”女人还想要争辩什么，但是克拉克显然没有了和她说话的兴趣。轻轻一扔，便将她关入一个小箱子里面。
克拉克打了个哈欠，然后伸手使劲搓了搓脸。朝黑暗中点点头，“圣上，你来了？”
“嗯。”黑暗中走出一个中年男子，和地面上躺倒的那个真菌构建出的傀儡长得一模一样。
“你怎么看出来不对的？”宁宏盛饶有兴趣地开口问道。
“这些信教的疯子天天作妖，当然就警惕性拉满了嘛。”克拉克耸耸肩，“当然，这家伙的伪装也有些太差了。”
“圣上从来不说‘我’这个自称的吧。”
“呵呵，吾确实这样。”宁宏盛点点头，在克拉克面前坐下。“那位应该是他们最后的底牌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这下我们的内部应该完全干净了。”
十来天前，他接受到了监视沈行云的影卫提交的一份特殊报告。于是开始关注起那家‘蓬莱面馆’的事务。
宁宏盛派遣了几位精英影卫调查，本以为是正常的神明信徒乱串，没曾想越是往下调查越让人心惊。
这群信教的疯子不仅仅利用这个面馆的幌子在私下收拢信徒，还是用诡异的真菌尝试渗透帝国内部。
甚至最高有一位内奸已经爬到了帝国中层，有了能见到宁宏盛的机会。
这才给了他们伪装成宁宏盛的机会。
可惜，没成功。
见克拉克不回应，宁宏盛敲了敲桌子，“你还在想关于沈行云的事情吗？”
“确实...”克拉克没有否认，“他的行动直接帮助我们清扫了内部的隐患，甚至让神明的信徒在帝国的版图内近乎消失...”
“但是...”他的眼前莫名闪过之前他带领沈行云参观时发生的事情。那一闪而过的杀气实在令人不舒服。也让他不由得怀疑起来。
“旧神和新神...”克拉克念叨起来。眼睛突然一亮，“会不会和旧神有关系？”
新神和旧神的称呼来自于人类。区分标准在于它们诞生的本质。
旧神在遥远的过去就诞生了，并且经常处于长久的沉睡中。而新神则是因为智慧生物的信仰才出现的新产物。
旧神无所谓人类的信仰，但是总有一些疯子喜欢敬仰这些诡异的生命。并且尝试窃取它们的力量。
一些所谓的‘新神’就和旧神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包括权能和其他的方面。
克拉克低头看着那个还在腐烂的真菌脑袋，若有所思。
“你若是真的关心这个，那么我可以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宁宏盛说道，“沈行云的灵魂在他融合神格的时候被他的父亲亲手检查过一次。”
“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单纯地比其他人更强大一些。”
“清风的脾气我很熟悉，若他的儿子真有问题，不要你说，他就亲手给斩了。”
“虽说如此...”克拉克叹了口气，伸手使劲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我总感觉有一些不对劲。”
“你可能是最近太累的了。”宁宏盛说道，“我给你放几天假，出去散散心吧。”
“不了。”克拉克摇摇头，他晃了晃手里的学习笔记，咧嘴一笑，“我最近对于这个东西挺感兴趣的。”
“还是那句话，沈行云真不是一般人，竟然能将神格的使用方法研究的这么花。实在是让人感慨。”
克拉克摸着笔记说道，“有了这个东西，再加上一些改进，我能将正常的进度提快20％左右。”
“先别说这个了。”宁宏盛岔开话题，“我今天来是和你谈谈北方的话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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