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惆怅的毛小山穿着一袭红衣，李开阳怎么看怎么不搭。
但是吧，毛小山看着是真难受啊。
李开阳搂了搂毛小山的肩膀，“走吧，走走，散散心。”
毛小山擦了擦眼泪，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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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广陵城，确实是繁华。
街道上都是各色各样的人。
马玲儿骑在李开阳的脖子上听着周围的声音，傻乎乎的在那乐。
李开阳拍了拍马玲儿的小手，“乐啥呢？”
“就是开心呀！”马玲儿摇晃着小脑袋。
“有时候，还真羡慕这小孩子。”毛小山抱着手臂感叹了一句。
“小孩子好啊，无忧无虑，能懂什么叫愁吗？”
李开阳没有说话，马玲儿继续笑着。
其中的各种酸楚，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
“哥，我想要个拨浪鼓。”马玲儿听到拨浪鼓的声音哒哒的好像很有意思。
“好！”李开阳架着马玲儿朝着卖拨浪鼓的摊位走去。
李开阳递给马玲儿一个拨浪鼓，眼神中晃过一根簪子。
“这个簪子不错，来，玲儿下来，哥给你带上看看。”李开阳把马玲儿放下，拿起簪子就朝着马玲儿头上插去。
“哎，你会不会啊，你这是奔着给玲儿脑袋捅个窟窿的是吧！”毛小山急忙拦住。
毛小山拿起簪子轻轻别在马玲儿的头上，左右看看，道了声，“真好看，玲儿就是漂亮。”
马玲儿晃了晃脑袋，“不会被摇掉吗？”
“什么瑶？”毛小山听到了敏感词汇。
“摇掉啊？”马玲儿很疑惑。
毛小山突然大哭，“我的月瑶被我弄掉了啊……”
“死一边去！”李开阳一脚踹去。
搁这恶心谁呢？
咋了，离了她就不能活了？
黄狗迈着小步子走到毛小山脸前，毛小山呜呜咽咽，“还是阿黄你好……”
话没说完，黄狗一脚踏在毛小山脸上，让你他娘的杀狗！
李开阳的师父曾经说过，世间男女之间感情如果真挚，便是入了心的。一旦舍去，就是钻心的疼。但寻死觅活，坠在其中是不可取的。
人生总得朝前看，不是谁没了谁不行，只是放不下，有牵挂，有遗憾，这些都可以理解。
但如果只记住男欢女爱，那便是忘却了当下所拥有的贪婪。
年幼的李开阳不懂，现如今的李开阳看着要死要活的毛小山，似乎懂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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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李开阳指着一群奇装异服的人问道。
毛小山看了一眼，“这是来自西域的戏梦师。”
“戏梦师？”
“专门给人构建梦境，完成他们在现实生活中不能完成的事儿。”
李开阳看着戏梦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不过，朝廷一般不允许戏梦师擅自给人创造梦境。”
“为什么？”
“会使人沉沦其中，无法自拔，谓之精神毒药。”
“那为什么他可以在街上大摇大摆？”
“他们也是可以做杂耍的，百姓还是爱看的，自从朝廷下令以后，便只剩了杂耍这一项了，一般的百姓也不知道还有戏梦师这一说了。”
“如果要入梦可以吗？”
“自然也是可以的，不过要签署条约，审批之后，在朝廷官府的监管下才可以。”
“很麻烦吗？”
“很麻烦。你想入梦？”
“是的。”
“喏，给你。”
“？”李开阳看着毛小山递过来的单子满头问号。
这不是很麻烦吗，怎么就这么简单就有了？
“之前想入梦来着，就让家里弄了一份，你签个名字，去官府审批一下就可以了。”毛小山道。
李开阳嚯了一声，这毛小山来头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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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入梦？”戏梦师站在李开阳面前。
李开阳坐在太师椅上点了点头。
“既然决定了，那就签个字吧。”一个官员递给李开阳一支毛笔。
李开阳工工整整的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手小楷写的不错。”毛小山夸赞了一句。
马玲儿蹲在一边摸着躺在地上亮出肚皮的黄狗，眉头皱着。
一切都准备完，李开阳端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戏梦师。
“看好这串铃铛，眼神跟着铃铛一起摇晃，放松心神。”
“年轻人你要记住，在梦境中，这串铃铛会出现在你的身上，如果你支撑不住，请你摇晃铃铛，梦就会醒来，切记，千万不要沉沦其中……”
李开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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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中，李开阳缓缓睁开双眼。
眼睛里是十个人的身影。
李开阳将袖子高高挽起。
内力在李开阳体内不断滚涌。
罡气吹动着李开阳的衣衫，晃动着李开阳腰间的铃铛。
“叮铃铃……”
李开阳飞身而出，一拳砸飞一人，那人倒飞出去，砸破院墙，生死不知。
其余九人瞠目结舌，心中暗暗打起了退堂鼓。
这李开阳，比想象的更猛一些。
雨中几人心中暗道，这已经不是寻常的大宗师境可以围杀的了的。
李开阳没有多余的动作。
砸飞一人的同时扭转身子瞬时来到另一个面前，一把捏住那人的脖子，将他高高提起。
李开阳道了一句，“滚！”
李开阳甩手将手中的人甩砸在地上。
其余人不敢言语，急忙带着负伤的两个人迅速离去。
李开阳看着众人消失在视野中，转身，走到门前。
李开阳打开门，屋内是熟睡着的马玲儿和马甲。
马玲儿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马甲打着呼噜沉沉的睡着。
李开阳笑了，笑的很开心，笑的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李开阳轻轻把门关上，对着屋内说道，“出来吧，知道你在这儿。”
一个黑影从房梁上飘身而下。
黑影站在李开阳面前，缓缓开了口，“你知道这是梦境吗？”
李开阳笑着说，“我知道。”
“所以，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呢？”黑影继续开口。
“心有不甘。”李开阳揉了揉手腕。
“既然你知道这是梦境，那你也应该知道，现实已经过去的事儿仍旧是不可挽回的。”
“人嘛，总想吃后悔药，不是吗？”李开阳运足了气。
“是啊，人总是想吃后悔药，可是，世间哪里来的后悔药可以吃呢？总得带着遗憾活着不是吗？”
黑影缓缓散去周身阴影。
站在李开阳面前的人和李开阳毫无二致。
屋内，
两个李开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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