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装尸袋就是必要行动，相比其他，朋友圈关押的鬼似乎更为重要，因为这是韩俞的第一个目标，失败后，鬼才选择放出了其他的鬼。
“你说这鬼还会成长？”裴东问道。
“不错，这鬼仍在试图补全自己，为什么这里会有不同的鬼驻留，你们想过没有，这和鬼故事的传播是同样的道理。”孙小胜道。
章谦冷笑：“就算你猜测正确，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让其他人来出手，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他当然知道孙小胜说的是真的，自从他对那名驭鬼者出手后，暂时没有人被两只放出来的厉鬼袭击。
显然，田绶和永胜驾驭的鬼，规律没有那么容易触发，之前只可能被影响了。
“诅咒仅仅爆发了几天就已经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你应该能想到，如果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给与这鬼足够的时间会发生什么。”
孙小胜眸光垂落。
最初的起因，源自云隐镇的灵异事件，那也是他成为驭鬼者的开始，短短半个月时间，逃离禁地的鬼就惹出了波及整个大杭市的鬼灵事件。
“我说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章谦重复着那句话。
“如果我们都选择留下，你能置身事外吗，或者说，你有把握一个人活着走出这里？”
他望着其他人。
张敬远毫不犹豫道：“我留下，解决灵异事件不可能不死人，我如果选择苟活，只会让更多的人死去。”
裴东低着头，脑袋上的伤疤似乎更加猩红了些，他没有说话，但不说话也是一种态度——他默认了留下。
“老实说，我觉得很奇怪。”
章谦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嘴里的香烟：“张敬远是军人，他做出这种选择我理解，裴东是这座城市的负责人，出了问题他逃不掉。
但是你，你只是一个编外人员，为什么要为总部拼死拼活？像你这样的驭鬼者，难道不应该把生存放在第一位么？”
“谁说我没有将生存放在第一位？”
孙小胜咧嘴一笑：“可问题是，如果有人在你面前拿枪指着你，你是会选择撒腿逃跑，还是拼死冲上去和枪手肉搏？”
“你再快也快不过子弹，转身逃跑只会给对方一枪毙命的机会，相反，如果你运气够好，冲上去以后也许能打掉敌人的手枪，最终惨活。”
孙小胜摸了摸口袋里的纸小人，章谦并不知道，规律已经触发，就算他现在离开，也一定会遇到厉鬼拦路。
就算侥幸离开，自己是否真的能摆脱规律也是未知数，一旦等鬼成长后再来寻找，那时候只会更难对付。
综合考虑，限制厉鬼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章谦沉默了片刻：“原来如此，你不想去赌是否会成为袭击目标的可能，但你也说了，鬼灵可以随意入侵别人，而源头又在哪里？”
“我正在尝试一种思路，而这需要你们的配合，所以我让你们不要擅自行动。”
孙小胜说完，回过头看着眼前的人。
鬼蜡压制能力，是视包裹程度而言的，所以这次在包裹这名驭鬼者时异常谨慎，试图寻找某个稳定的平衡。
张敬远的鬼剃头，章谦的错脸，以及孙小胜的鬼蜡，三者的压制同这名驭鬼者身上的鬼拍手，鬼灵，误会鬼达成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对峙状态。
如果张敬远这一方的灵异过于薄弱，这名驭鬼者将会袭击众人，而如果张敬远这方的灵异太强，这名驭鬼者又会难以承受，变成同韩俞一般的下场。
在韩俞倒下的一瞬间，鬼墨镜在他身上的定点直接消失了，这让孙小胜明白，太强的灵异力量会冲淡，乃至冲破墨镜的标记。
但是，在章谦身上留下的标记却有了意外的发现，韩俞的尸体倒下时，一道白色的虚影极快地脱离了他。
这很像当初众人解决裴东沾染的诅咒时，和程奏的尸体一同消失的白影。
即使鬼灵和误会鬼互相补全，但某些特征仍然没有改变。
“如果想办法在那道虚影上插个眼，也许就能让我发现源头在哪儿。”
只是诅咒的虚影寻常不会出现，出现时又只是惊鸿一现，要怎么在白影身上插眼？
“张敬远的鬼剃头还有个能力是剥离纠缠在一起的灵异，但现在他也在运用鬼的力量压制，并且这次不比裴东，汇聚在一起的灵异太多了，鬼的能力很可能会出现意外，并不保险。”
就在孙小胜思考时，倒在地上的祁雨忽然动了动，裴东面色一变：“这，厉鬼复苏？”
“等等，先别急。”孙小胜摆手阻止，他发现祁雨的连衣裙似乎宽松了一些，手臂上的淤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心底陡然冒出了某个猜测。
“呃，呸呸呸！”
连着吐了好几口，祁雨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理了下衣服看向孙小胜：“现在什么情况？”
人群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你看起来，一点不惊讶？”孙小胜试探着问道。
“要是没这个能力，我早就死了好几次了。”
祁雨一脸平静，她脸色红润，丝毫看不出任何被鬼袭击的痕迹，显得比正常人还正常。
但这反而才是莫大的恐怖。
谁都目睹了她被袭击杀死，但现在却像个没事人，就连张敬远都是眉心跳动，看向祁雨的目光里带着一丝警惕。
章谦惊愕不已：“驭鬼者可以做到这种程度？这他妈是开挂了吧？”
连死亡都能避免，这种能力的鬼简直是驭鬼者梦寐以求的存在。
“你们没必要羡慕，起死回生是有代价的，没发现我身体又小了几岁吗？鬼在不停地复苏，只不过我恰好是受益者罢了，但这仍然是厉鬼的诅咒。”
祁雨将腰间的丝带勒紧了一些。
应该不是鬼，这种能力还真是匪夷所思。
“你醒来正好，我正发愁怎么在鬼身上做个标记，你的能力恰好可以帮忙。”孙小胜摸了摸下巴说道。
“这是最后的行动了，你没死，让我们的赢面又大了几分，无论如何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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