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胡乱的吃下去。
这期间,我也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打电话。
我是分解好步骤之后,打一个电话,让那个小伙子去完成这段步骤。
然后隔一段时间,在自己脑子里分解好下一个步骤。
同时等他回复前一个步骤完成,并且确认完成情况之后,再告诉他下一步的行动。
所以我的电话都是间歇性的。
有的短短几分钟一个,有的隔半小时一个。
我必须想清楚了才能给他打电话。因为那小伙子在做事情的时候,是必须用两只手的。
不能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做。
甚至不能分心,一边听一边做。
那样会有危险。
我必须要确认他听懂了、明白了、能够按照我指示去做了,然后我对他说,就这么去做。
接着我需要等他回复。
他说很顺利的完成了,那我再告诉他下一步。
他说做的时候,碰到了什么问题,那我就会很仔细地询问他,出了什么样的问题?
但他根本没办法用专业的术语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样问题。
而他又不是作家、或者编剧。
他对于事物的描述,存在他主观的偏见。
有时会遗漏一些他认为不重要的细节。
有时候他会忘记观察应该观察的信号。
有时他会说错。
而这些都需要我来判断。
所以有时候,我会让他再去确认。
甚至反复要求他确认。
于是他会抱怨。
我知道在他那边,码头上的风雨,比我所在的高楼大厦这里,要大很多。
那边江面上没有遮挡,所以风会更加大。
他抱怨:“站都站不稳,路都没法走,你还要让我再去一次!”
他说:“这有什么好看的,就这么回事!”
但我还是要求他,再去一次。
他觉得我多事。
在电话里,我能够听得出,他每次抱怨里,包含的委屈和无奈。
因为他们的领导肯定给他下了死命令,让他一定要配合我。
所以但当我反复要求他,一次次跑到风雨中,去做他觉得毫无必要的工作。
他做好回复的时候,那种无奈、心酸。
尽管他没有明说,但在电话里面,我能够听得出来。
但这一切都是由于他的不理解。
他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让他这么一次次去做。
我有我的理由,但他不懂。
我讲了他也不懂。
于是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我们争吵了。
我简直是在对他怒吼。
我说:“一定要这么做,一定要这么做。你不懂,你就照着我说的做。”
而他说:“你知道这里有多大风,多大的雨,你就是在折腾人!”
他不知道,我其实是理解他的。
我也曾经在这样的风雨里,做过同样的事情。
但我不想和他说这些事情,我说了他也不信。
我说:“那是你没有做好。你没有做好,所以必须再去做!”
他说:“怎么不好?你要怎样才算好?”
我说:“你那个细节,那个细节,你要去给我看,你要向我汇报!”
他说:“那细节和这工作有什么关系?那根本不重要!”
最后我打电话给他的领导。
而他的领导应该打电话给他了。
所以我再次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没有和我吵。
我能够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无奈。
那种小人物的无奈。
他没有再正面顶撞我。
只是时不时的,他会冒出几句,“你们这些坐办公室”、“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之类的话语。
但他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人物。
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跟他换。
如果我可以的话,我宁愿自己去现场做这些事情。
但我没有跟他说这些。
我没有跟他解释为什么自己不过来。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
今天的事情结束之后,可能我再也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集。
所以我不需要他理解我。
我只要他按照我的指示去做。
下午两点半左右,我客户,那个负责人打电话给我。
情况发生了变化。
码头的一个地下室进水了。
他微信发来视频,给我看地下室渗水的情况。
一根从墙体里伸出来的管道,边上缝隙里,像喷泉一样,水涌出来。
简直就像我见过的最大的水龙头,开足了一样。
视频里的人,指着缝隙还在介绍:“你看这水一阵大一阵小,这就是因为外面的浪,一阵阵的浪。”
这不是渗水,这看上去完全就像一艘触礁后即将沉没的船。
我的客户说,你们的设备必须要启动。
不是把他们关掉,而是要启动。
排水需要你们设备启动。
我想说见鬼。
当然我没说出口。
我今天大半的时间都在忙着把设备关掉。
而现在却跟我说要启动。
但我知道是没办法的。
之前关掉是为了保护设备。
现在是为了保护整个码头。
然后我说:“那怎么办?如果潮水涨上来,那一切都要淹没,那现在排水,不是白干嘛。”
他说:“现在水位还没有涨上来。我们领导决定,再争取一下。”
我理解他们领导的决定。
就像一艘船,在没有沉没之前,必须拼了命的去拯救。
但如果拯救到最后,还是拯救不了的话,那只能怪运气。
但是我的设备已经停掉一半了。
其实对那个被我指挥的小伙子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他已经有些熟悉那一半的设备了,再去启动,会简单一些。
我不知道那个小伙子会不会在电话外骂人。
我猜他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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