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江渔说，“速写本现在还在他手上，我们总得找个机会拿回来的。”
“这个恐怕比较难。”
“嗯，所以一步一步来。等他打完电话，我们去问问他刚才的事吧？”
何载舟点了点头，“对了，看目前的情况循环是没有再继续，也就是说这次的循环是衔接了上次未完的三次循环，完成了一个完整的大循环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所以我们现在算是在循环外了。”江渔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何载舟，“但这次循环结束后你没有不舒服哎。”
“是的，按理来说刚刚我还被周道德他们定了身，我应该会更不舒服才对，可是并没有，我几乎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
“说来确实奇怪，不过管他呢。”江渔笑笑，“不难受总比难受要好。”
“嗯，哪怕是暂时的，也好争取一点时间，不然总是让你一个人担事情，我也觉得——”
“呸呸呸！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没有不舒服就没有不舒服，说什么暂时不暂时。还有，行动期间，禁止煽情。”
“什么行动期间？”
“这事情结束以前就都是行动期间。”
何载舟被江渔一本正经又充满仪式感的样子逗笑，勉强应了声“好吧。”
江渔听到他的笑声，有点不满地白了他一眼，不过也没有深究，而是问他，“你觉得周礼会愿意和我们沟通吗？”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会选择不沟通。”
“我也是这么想的。上次他让我把速写本拿给他就是直接拿了就走，几乎什么话都没说，也什么话都没让我说。要不这样吧！趁他还没发现我们，一会儿你直接冲过去按住他，我来问话。”
“......你认真的？我并不觉得我们绑架了他会对问话有什么帮助。”
“谁说要绑架他了......不过你倒是给我提供了个不错的思路，要是我们绑架周礼，周道德是不是就不敢对我们下手了啊？”
“用玄学方式偷人性命不会被警察抓，绑架公民可是会被抓的。江渔小姐，我劝你别走上违法的道路。”
江渔气不打一处来，一边扭头瞪着他愤愤地问了句“你不噎我会死吗？”一边抬手掐了他一把。
再收回目光去看周礼时，她注意到周礼打完电话把手机放下了，刚想喊何载舟，就发现他已经朝周礼的方向冲了过去，然后用了一个类似于擒拿的方式把周礼按在了地上。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何载舟嘴上说她违法乱纪，行动上倒是比她还快一步呢。
她赶紧也往那个方向小跑过去，到何载舟的身边站住了。
“我们有几句话问你。”江渔稍微垂眸看着被制住后依然表情平静、没有试着挣扎的周礼，难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怕你不配合所以只能这样，对不住了。”
周礼轻笑了一声，“先是砸我家店的玻璃，又是跟着我到这来按住我，你们这是盯上我了？”
江渔闻言扭头和何载舟对视了一眼，又重新去看周礼，“你果然知道是我们？”
“不知道。”
“可你刚刚不是还说......”
“我是说，他这么按着我我会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的问题，我不想把场面搞得很难看，有问题就问，但先把我松开。”
“你也觉得场面很难看么？”何载舟这会才开了口，他的语气算不上激动，但是话语明显是锐利直接的，“周礼，我们从记事起就认识彼此和彼此的家人，算起来说是近二十年都不过分，你们为什么要害我？”
问完这些话，何载舟倒也没有执着于一个答案，松手把周礼放开了。
周礼没有食言，直起身后他没离开，而是重新到刚刚坐着的长椅上坐下，淡淡地抬眼看着江渔和何载舟。
“我的确看到玻璃碎掉的时候就知道是你们做的了。”他说，“我不需要算卦，也不需要看出来窗口放着的是不是你们的衣服，单看这种幼稚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作风，就能猜到是我的两位好朋友了。”
他刻意加重了“好朋友”三个字的读音，好像在故意讽刺他们似的。
“是我们又怎么样？”这时江渔不再觉得不好意思了，方才在店里与周道德对峙时的愤怒好像又回到了她心头，“如果不是你们一家人处处露出奇怪的马脚，我们怎么会想进去一探究竟？如果不是我们进去看了，还不知道你们把我们的姓名和生辰八字框起来供人挑选呢！”
周礼嗤笑了一声，歪头看着江渔，“所以呢？你是想和我吵架？”
“谁想和你吵架，我是想要一个解释。还有，周叔叔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并没有供出我们，我想问你是怎么想的。”毕竟是对着周礼说话，她这会还是没有直呼周道德的大名。
“你觉得会是什么？我当时没想到？还是我愿意帮你们？”
“我更愿意相信是后者。”
“是吗？那我真是要收回我之前说过的话了。你没比我想象中聪明，你就是和我想象中一样蠢。”
“你——”
在江渔忍不住发作以前，何载舟抬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示意她冷静一些。接收到讯号的江渔仍然觉得很不爽，但还是在深吸一口气后忍了下来，转头不看着周礼了。
“有话好好说，没有必要语言上互相攻击。”这次换何载舟开了口，“我看得出来你还是有话想和我们说的，既然如此，不如快点把话说清楚，我想你也没低级到在有正事说的时候选择发泄情绪的地步。”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一向是这样的。看着你们，我实在很难说出什么好话来。”
何载舟笑了笑，“你这么说话也许是能气到小渔吧，但我听着真的不痛不痒的。我们一起长大，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用在我面前用这种方式掩饰你的真正想法。”
“你要是真的有那么了解我，也不至于之前被我耍得团团转了。”
“那只是因为我那时信你。”
“难道你会觉得，你现在已经能做到不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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