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新年快乐
后来，好几个下雨天，洛南玉都能见到洛北甯站在窗前。
他开着窗，雨丝飘进来，落在他身上，他就那么静静站立着，望着窗外瓢泼的大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洛母说：“也许这样能让他好受点，身上啊，心里啊，不再那么燥热。”
潮湿的气息，像水流，给了搁浅沙滩的鱼儿一丝喘息的机会。
再后来，洛北甯听到了一首歌，歌里唱：“与烈火搏击，与死神为敌。一次次华丽的逆袭，并非不知宿命，却毅然前行，抛下了生死和别离……肩负祖国神圣的使命，心怀万家安宁的憧憬。”
洛北甯的眼里逐渐燃起了光。
前往G省调任前，他去了一趟洛南玉的家，留下了那枚平安符。
洛南玉让他带去G省，他没带，只是淡淡地说：“人要往前看。”
痛定思痛，他带着那些前尘往事开始了西北的消防救援事业。
而程愿，在那段时间也经历了至亲的去世打击和新闻工作上的陷害，黑暗过后，她选择了遵从内心，以支教老师的身份追随洛北甯而去。
回想起那些往事，程愿依稀觉得一切都历历在目。
她将那枚平安符收起来，对洛南玉说：“姐姐，这个平安符给我吧，我带给阿宁，我希望他每一次出警都能平安归来。”
洛南玉点点头，“来，把姜茶喝了吧，祛祛寒。”
*
程愿住在洛南玉家期间，程母没有打来过一个电话，似乎程愿这个女儿对她来说真的可有可无一样。
程愿也不知道程家和李家有没有再进行过其他交涉。
直到除夕夜前夕，程恕给程愿发了一条信息：“接上奶奶，回家过年。”
彼时街上张灯结彩，一派热闹的过年氛围。
程愿谢别洛南玉，返回程家。
有程奶奶在，程家一家人的关系都缓和许多。
程父程母没有再提及李阳春。
吃完除夕晚饭，各自找乐子守岁。
夜空中燃起了烟花，那绚烂而盛大的烟花，像流星雨一样，在城市的上空绽放开来，流光溢彩。
程愿拍了照，发给远在G省的洛北甯。
转过头来，见到程恕立在窗边静静看着那夜空中升起的烟花盛宴。
察觉到程愿的目光，程恕回过眼神。
四目相对，程恕虽面无表情，但话里不再咄咄逼人。
“什么时候返回G省？”
“啊？”程愿微微一愣。
“G省有人在等你。”
程愿诧异，随即朝她露出一个笑容，“是啊，我再过半个月左右时间回去。”
这时候，洛北甯给她回了个消息：“烟花虽好，但燃爆有危险。”
夜晚十一点，程愿给他打了个电话。
洛北甯接起，两人还未聊上话，忽听基地里响起一阵警铃声。
程愿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声，半晌之后，洛北甯才急匆匆地和她说：“礼花爆炸引起了一起火灾，我要出警了，回来再找你。”
程愿来不及和他唠叨注意事项，也只匆忙说了句：“注意安全。”
然后电话就挂掉了。
此时的G省陆搜基地里，12名消防员全副武装，出动三辆消防车，一辆泡沫车、一辆水罐车、一辆抢险车，每辆车拉响警报紧急前往火灾现场。
刘年、阿星、陈阳等人与洛北甯一辆车。
阿星吐槽：“这个禁燃烟花爆竹的规定都喊了多少年了，怎么每次过年过节都有人闹出火情来！这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消停一下，咱这还要吃几斤小龙虾庆祝新年呢。”
“还好火情不大，只是基本作战单元。”陈阳说，“老大，待会儿咱出完警回来，路上能买点烧烤当夜宵吃不？”
“吃小龙虾！”阿星举起手来，跟抢答似的，“老大，小龙虾小龙虾！”
“这冬天大过年的谁吃小龙虾？老大，咱吃烧烤吧。”
“嘿，陈阳，你小子，搁这儿跟我抬杠呢？”
“哪能啊！小龙虾人都夏天吃的！”
“我偏要大过年吃，咋地了？你还看不惯啊？”
刘年被他们吵得脑瓜子疼，一左一右给了一肘子，“都消停会儿，火还没灭呢，就想着要吃夜宵了，咱嫂子做得饺子还有剩下来的，出警回去吃饺子吧！”
洛北甯笑看他们一眼，“一会儿回来，路上看看，不过大过年的，店铺都关了吧。”
阿星见他眉眼间尽是柔和，不似以往那般冷酷，心里想到点什么，嘿嘿一笑，“阿年，陈阳，你们有没有发现，咱老大自从谈了恋爱后，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格外的……”
阿星绞尽脑汁想了个贴切的词，“和气！”
他这么一说，其他队员都发现了这个不太明显的事实。
众人都开始起哄起来。
洛北甯笑一笑，不置可否。
车厢外警笛刺耳作响，车厢内一派融洽。
火情发生地是在城东一个居民社区内，起火地点是5栋1单元门口的一颗玉兰树。
火势不大，洛北甯等人不一会儿就给灭掉了。
随后查看监控，发现火灾确实是由一个七筒礼花爆炸引起的，但是是有肇事者的，肇事者是一名戴着口罩的小姑娘，燃放礼花不当造成星火溅在了一旁的玉兰树上，引起了不大不小的火势。
“这是得揪出来批评改过啊！”阿星指着那段监控录像愤愤不平，“我记得咱们这里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这小姑娘私自购买炮筒礼花就是违法的！”
“这不归我们管。”洛北甯对报警人说，“对于肇事者，你们可以选择报警，但是我们的救火任务已经完成，要收队了。”
收队回基地，众人心态就放得很平了。
消防车一路从街道上开过去，洛北甯看到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热闹氛围，行人一对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街边各个店铺都打烊了，消防车一路就未停。
阿星想吃的小龙虾，陈阳想吃的烧烤，都没有吃到。
消防车驶入陆搜基地的时候，夜空飘雪了。
G省又下雪了。
洛北甯下车，摘下帽子，仰头看向黑蓝的夜空，雪花硕大，像柳絮般纷纷扬扬落下。
空气冷冽而清新。
这时候，洛北甯收到洛母的信息。
“阿宁，新年快乐，你参消十一年啦，注意身体，妈妈希望你每次出警都平安归来，也希望下一年过年的时候，你能陪在爸妈身边。”
洛北甯心里一暖，给母亲回了个电话。
跟母亲通完电话，他才给程愿报了个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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