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各的悲欢，一夜无话。
曹思一大早也爬了起来，今天是军训射击日，他计划重温一回在，再次体验。
文学院三个队伍中，今天新生们一片亢奋，可以实弹射击，不能不兴奋，尤其是男生，眉飞色舞在讨论各国武装的军械。
1999级新生这批人大多生于1980年，生长在城市的基本没机会碰，有些出自于国营厂区的，可能在保卫科相关部门还有机会目睹，其它单位的职工子弟不太可能实际摸过。
同龄出自于农村的孩子，则有很高几率实弹玩过。国内大批量收缴民间不合法武器还得到90年代中期，那时这批学生基本都在初中了，在初中以前在山野、田间射过猎物并不出奇。
但那些武器和今天要摸的列装步枪完全不是一回事，学生们的兴奋自然可以理解。
曹思走入人群中的时候，林琳和虞文洁远远地给他挥手打招呼，他似乎看到虞文洁有了一些害羞，没有前几次见到时的落落大方，缩在林琳后面小幅度挥舞手臂。
冯萌萌快速冲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揉曹思头发，突然想起现在好多人，又不好意思缩回了手：“曹思，你来了。”
“来了。”
转身一扫，站在女生群里的汪紫英、郑琪就出现在眼前，两人居然肩并肩站一起。
曹思诧异间往她们走去，但是平常热情迎上来的二人，此时没有动静，站在原地看着冯萌萌和曹思，似乎看到汪紫英还侧头和郑琪说了一句什么，郑琪连连点头。
“看吧，冯萌萌不对劲。”汪紫英说的是这一句，见曹思走了过来，忙停下不说。
郑琪想走前两步迎上去，又牢牢钉在原地，看着曹思的双眼泛起一阵雾气。
汪紫英暗自叹息，双手抱胸道：“曹思！”
曹思点点头：“你们今天……”顿了顿，打量二女，经过今天军训，在白天光线下，能看出都晒黑了一些，防晒油能保证不晒伤，避免不了不黑，曹思知道二女皮肤都是属于容易快速复白的，并不担心。
他不会因为没得到热情迎接而有所不满，但俏生生立在眼前的二女，神情明显不对。
能让她们站在一起，心情难受的只可能是自己，不可能是别人！
所以，她们因为我做了什么而难过？
好看的双眼，投射出去的神情与忧虑，被郑琪和汪紫英分别捕捉到了，二女心神震动，又不知此刻如何开口。
跟在曹思后面的冯萌萌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乖乖一旁站立，不敢说话。
————
教官整队完毕：“全体都有，向右转，一二三，齐步走。”
教官此前宣布去隔壁军营射击不能坐车，整个队伍立即怨声载道，整个校园里嗡嗡嗡的不满声此起彼伏。
教官们毫不所动，不就十公里行军？娇里娇气的大学生，是该好好操练一番。
何况还安排了回程的大巴车，大学生真是屁话多！
据曹思多年的了解，99级的本校军训是历届以来最轻松的，没有开训仪式，没有集中的太阳曝晒，和上辈子一样，唯一辛苦的一趟旅程，就是去十公里外的“隔壁”军营。
除此之外，全是享受。
因着这次享受，99新生被上三届下三届一直嘲笑和羡慕。
集体行军排成长龙，上一周安排的物资保障没法跟着走，每个学生只能把物资中的水、点心分了背在包里。
曹思走在男生队伍的中间位置，他今天始终感到有些忧心，一担心几女行军的难受，二是汪紫英、郑琪两人的神情状态，今天很不对。
幸好走出两公里后，二女居然，手牵手了！
曹思偷乐中又暗惊，一定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的！
两个多小时后，中文班终于走到了军营，中间有个别人身体实在扛不住，被随队的救护车拉走。
考虑到射击点位不足，又要进行现场讲解、装弹，排下来时间紧张。所以全部新生分批出发，排到中午行军的那一批可太惨。
休息片刻后，教官开始讲解技术要领，并进行无枪伏地练习。
再到最后，被教官分批安排上去射击，五发子弹，完全不过瘾。男生女生个个都喊着能不能多射几发，被教官毫不留情赶下去。
汪紫英和郑琪前一批，曹思留意到二人都状态不佳，射击成绩很差。
曹思在海岛练习射了很多，枪法极好，全部命中靶心，教官夸奖不停，但曹思看到二女的疲劳与虚弱，也没心思陪笑。
————
在军营吃完午饭后，坐学校安排的大巴车在中午时分回到寝室，洗个澡好好睡了一觉。
醒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发了一会儿呆，打通汪紫英电话：“紫英，是我，要不晚上去市区吃饭？”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好。”
约定了时间和接人地点后，又给郑琪那边打了一通，“琪琪，是我，晚上去市区吃饭。”
“不去。”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干脆道。
曹思心下一沉，忙道：“紫英已经答应去了。”
“那好吧！”
“我在楼下接你们。”
曹思坐在车里等了没多久，二女就走了出来，忙下车拉开车门，二女对视一眼，纷纷上了后排。
车里很凉快，二女一直不说话。
先去了前两天宴请手球队的五星级大酒店，包间已经准备好。二女面对曹思，坐在一起。点菜、吃饭中间，现场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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