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是什么？
灰就是大武的垃圾。
大武朝有律：“弃灰于道，杖责三十。”
这个灰指的就是垃圾，宁辰担心这朝堂之上的滚滚诸公听不懂垃圾，就换了一个它们能听得懂的词。
果然宁辰这话一出，整个朝堂都炸裂了。
不管文臣还是武将，全部都怒了。
宁辰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而是自己继续开口：“他们这群武将，虽然没有脑子，但是还知道站到正义的一边。”
“你们这群有脑子的人，脑子是有，但是就不干有脑子的事情。”
一群武将听了宁辰的话，竟然莫名其妙的安静了下来。
甚至不少人，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宁辰好像是夸奖了他们。
只是这种夸奖，又让他们感觉，宁辰夸了但又没夸的太完全。
只是多多少少，他们觉得心里好像舒服了那么一点。
虽然舒服了一点，但是他们，现在也不会承认宁辰这个盟友了。
言官这边，可不像武夫那边那么好糊弄。
一个个抻着脖子，驳斥着宁辰的说法。
对付这些文官，宁辰还是非常有经验的。
这些言官看重的是什么？
一个是他们的名声，一个就是规矩。
“你们不让百姓参拜新储君，这就是破坏了祖制。”
“公然的破坏祖制，你们究竟是何用意？”
“是想让长公主这个储君，当的名不正言不顺吗？”
“这样你们好能在推举新储君的时候，用这个来攻击长公主吗？”
“你们还真的是打了一个好的如意算盘。”
“现在明面上奉承陛下，暗地里却是计划着，随时换掉储君。”
“我是得说你们脑子太多了，还是要说你们没有脑子？”
宁辰这一番掷地有声的大帽子扣下来，当场就把这些言官御史们，给砸的有点懵。
宁辰说的是不是胡搅蛮缠，显然不是。
如果宁辰说的极端情况真的发生了，会不会有人用这个攻击长公主？
显然是会的。
所以如果按照宁辰说的，他们这个还真的等同谋反了。
这下那些言官御史，都没有声音了。
“我们这样做，只是为了长公主的安全。”有人开口说道，只是那个声音，真的弱的不行了。
宁辰一声冷笑：“长公主的安全，跟你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是一个言官，你的任务，是把一切与礼仪有关的事情做好。
长公主的安全，是他们这些武将负责的。”
“对，安全是我们负责的，哪里轮到你们这些言官插手了。”武将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反击言官的点了。
可是宁辰完全没打算领武将们的这个情，而是继续说道：“安全真的出现了纰漏，出现了问题。
掉的是他们的脑袋，你又不会掉脑袋。
你拿着安全这个事情做文章，究竟是何用意？
是打算最后把所有的锅，都甩给这些武将吗？
让他们到时候替你们，背上大逆不道的锅吗？”
武将们虽然脑子反应慢，但是宁辰说的这么直白了，他们还是听得懂的。
“好啊，你们这些满肚子坏水的酸秀才。大家同朝为官，我把你们当朋友，你们竟然想让我给你们背上这种大逆不道的锅！”
武将们一个个都怒了，看着那些言官们，他们的眼睛都红了。
要不是在这金銮殿上，他们早就撸袖子，跟这些言官干起来了。
眼看着宁辰就要挑起，文官和武将们彻底的敌对了。
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林右相，终于站出来朗声道：“我觉得宁大人说的极是，既然有祖制可循，就应按照祖制行事。
大家各负责自己的任务就好，安全的事情，由武将们承担。
礼制的事情由文官们承担，只要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不要越俎代庖。”
林右相开口了，那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一切都按照祖制来办。
接下来就是商议流程和礼制的一些事情。
至于安全的问题，宁辰让武将们自己商议去。
宁辰跟他们说的明白，做不好掉脑袋的是他们自己，所以该怎么做，他们自己看着办。
这一次的朝会，开的还是非常长的。
从卯时一直开到了午时。
这算是打破了皇皇帝修道以来的上朝最长记录了。
到了后来，皇帝直接不想听了，让太监帮自己盯着点，什么时候完事了，什么时候就让他们跪安自行退朝。
最后大家终于是定下了一个礼制流程，谁做什么，都分配妥当了。
武将那边，同样拿出了一套可用的保护长公主的安全流程。
眼看着事情都定下来了，太监也把陛下的意思，转告给了群臣。
站了这么久，又说了这么久，其实群臣也早就受不了了。
所以现在听到自行退朝，众人谢恩之后，就加快脚步离开了金銮殿。
到了金銮殿之外，宁辰同样准备坐车回家好好的吃上一顿。
这一站就是六七个小时，饶是宁辰这个武夫的身体，都感觉有些吃不消。
“宁辰，老夫还是想问你，你为何背弃圣贤，转投粗鄙的武道。”孙克俭拦住宁辰，依然不屈不挠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听到孙克俭问了这个事情，原本打算快速离开的文臣武将，都停了下来。
实际上这个问题，才是他们今天上朝，最想知道的事情。
不管文臣还是武将，他们都非常想要知道。
宁辰这个状元公，究竟是经过了怎样一番心理活动之后，最终选择了弃文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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