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桑摩擦着她的面颊，道道疤痕，更像是刻在了他的心里。
须臾，他听见九歌一声浅浅的嘤咛：“祭酒大人……”
沈扶桑的手微微一顿。
九歌的身子耐药性差，被下了迷药后，足足昏迷了两天两夜。
……
南陵别院。
君漾抱着怀里的小丫头，说不清的情绪看着远方，眸中或许真的有几分悔恨。
“你娘亲没有失忆，但是我再逼她，她便真的要疯了，既如此，便让她回去吧，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小丫头乖的一塌糊涂，不哭不闹的，一点都不像某个不听话的大姑娘。
清晨，第一缕晨光落下来，一架马车驶出城门，靠拢向塞外边关。
次日，九歌醒后便从床榻边下来，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捂着脑袋，什么也不说。
书房。
“主子，寝殿那边来说说，听里面的动静，夫人应该是醒了。”
“让她缓缓，不急。”
落日余晖，沈扶桑缓缓推开门，望着寝殿内那个熟悉的身影。
九歌的手指慌乱的从墙上挂着的丹青上离开，匆忙的转身，不小心打落了桌子上的青花瓷花樽。
瓷片砸在地上，九歌往后退了两步，许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了捂着脸再不肯看他一眼。
她柔声道：“公子，我是二殿下的女人，公子缘不该这般。”
“你醒来的前一日，君漾别离京了，九儿，别演了。”
“我的夫君是君漾，我不记得你，我生了一场大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君漾走时带了个孩子，我从不知你怀孕，但若算过时间，这个孩子是我的，九儿，是我对不住你。”
“啊！”寝殿里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九歌抱着头缩在角落里，“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还要逼我，你已经娶了君如雪，而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而已。”
沈扶桑蹲过去将她抱在怀里，“九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原谅我，那日没有看好你，是我沈扶桑此生最大的错误。”
九歌的眼泪簌簌，“他们说，玉莲芝可以救嘉怡，我害怕你为难，我当时想着，如果我死了，你便不为难了吧，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当时已经怀孕，我甚至，甚至都没有看过那个孩子一眼，君漾说他把那个孩子丢了，他把我的孩子丢了，我便不想活了。”
“好了好了，”沈扶桑温柔的拍着怀中人儿的脊背，“什么都过去了，嘉怡已经过世了，过去的，便都让它过去吧。”
——
十年后。
小丫头往城墙上跑，一把扑住爹爹的大腿抱住，撒娇道，“爹爹，你为什么总往那个方向看啊！那个方向是有爹爹的亲人吗？”
“那个方向，有爹爹的亲人，也有你的亲人。”
小丫头似懂非懂，要爹爹举高高爬到城墙上来，眺望着爹爹经常看的方向，问道：“我的亲人，不是只有爹爹一人吗？”
“或许，你的母亲也该想你了，君君，你该回家了。”
积攒了十年的情愫，想在今日，托你与秋风一起带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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