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推后到刚开会时。
“奶奶！奶奶！”
“不用嚷，我老人家听得见。”
“哐当…”
瘦弱的雨水擦着眼泪，闯进了内院聋老太太的房间。
“奶奶！快去就救我哥吧…呜呜…”
话还没说清，小雨水就哭了起来，着实惊着老人家了。
聋老太太赶忙把手中纳了一半的鞋底，扔在了炕上，伸手拽过来雨水，急忙问道：“丫头，咋的啦这是？别哭，先跟奶奶说清楚喽。”
雨水哽咽了几声，定了定情绪，断断续续的哭诉道：“我哥…哥他跟许大茂打…起来了…呜呜…说我哥偷…偷肉吃…一大爷他们…把我哥抓起来…呜呜…开全院大会…批斗去啦，哇…”
好么，总共没几个字的话，雨水吭哧吭哧好半天才把话说全。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聋老太太虽然耳背，可还是听明白了，生气的拍了雨水手背一下，埋怨道：“我还当什么呢，吓得老人家我差点没尿了裤子！你这丫头忒没个稳当劲，照你哥啊差远喽！”
“哎呀，我的亲奶奶！您先别急着数落我了，先去前院救我哥吧！”
雨水都快急死了，人老太太还稳坐钓鱼台，不着急不着慌的，挪着屁股一点一点往炕沿蹭。
“着什么急？你呀，踏实的吧。你不也说了么，许大茂说你哥偷肉吃，他许大茂是个什么东西啊！再说了，你哥是干嘛的？那是正儿八经的厨子，他能偷肉吃？
放心吧丫头，没事儿！这准是啊，许大茂那兔崽子又找你哥茬儿呢。
来，把鞋递给我…”
何雨水从炕下捡起鞋，急忙忙帮老太太穿好了，也没拿拐棍，架着老太太就往外走。
也就是她劲小，否则早就背起老太太跑过去了。
好不容易磨蹭到了中院，就听到前院传来了二大爷那正大声分析案情呢。
“奶奶，你听，他们那正审我哥呢。”
“你说什么那？说话声还没个屁响…”
何雨水这个无语啊，刚才比这还小的声音她都能听见，这一出了屋又聋了。
老太太迈一步抖三抖，急得雨水直冒汗，还不敢走太快，怕崴了老太太的三寸汗脚。
盼着到了前院的街门后，门道里，老人家还不走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台阶上，攥着雨水的胳膊，把她也拽了下来。
“奶…祖宗唉！您咋还不走了，没听前边那热闹劲儿，都快打起来了！”
“呆着！急芒荒的，这不到跟前了吗，做这听着还能少走几步，还宽敞有地坐，我看这不赖！”
“得，听您的行了吧！看出来不是您亲孙子了…”
“又说什么呢？”
何雨水，满头黑线！
……
虽然祖孙俩没听开头，可也知道了个大概，直到旁院邻居出头作证，事情真相大白，再到何雨柱暴打刘家三兄弟为止，老太太才颤巍巍起了身。
“我说没事儿啊，你这死丫头不听！冻的老太太我屁股蛋子直疼，走，去你哥屋，一会吃炖肉去…”
而何雨水呢？完全没有听老太太说话，耳边一直再回当着，隔壁齐婶儿说的那句：柱子说，他妹妹这几天情绪不好，买点肉哄哄她！
疼，雨水的心揪着一般的疼，泪水止不住的顺着脸庞往下流，棉袄领子都被沁湿了，又被这夜晚的寒气冻硬。
聋老太太抚摸着雨水的头顶，笑道：“这都是你哥他该做的，他大了，就该知道疼妹妹。
老太太我没看错，乖孙儿是个爷们儿…”
待到门口，何雨水扭过了身，就站在那等着。
“奶奶，我想等我哥，回家！”
……
傻柱儿，提着肉，拽着八字步回到中院，就看见等着他的雨水。
“哥！”
“哎，站那干嘛呢？赶紧扶奶奶进屋，齁冷…”
傻柱儿边走边说，话还没说完，就被妹妹扑进了怀里。
“哥…呜呜…都怪我不懂事…要不是…要不是我…哥就不会被他们欺负……”
这是心疼我了？嗯，没白疼。
傻柱儿揽着雨水，拍打着后背，温声劝慰道：“没事儿，瞧你，这是干嘛啊。谁敢欺负咱呀，别怕，有哥在，就没人欺负的了咱家人！”
话声不大，仿佛具有穿透力。
贾张氏一家刚走到自家门口，听到这句话不屑的轻声嗤笑，反而秦淮茹拿眼瞟了眼傻柱儿的背影，其中意味可能就她自己知晓。
刚挑起门帘准备进屋的一大爷，同时也听到了这句话，皱了皱眉头，走了进去。
还有谁听到了不得而知，何雨水听到了，心里无比温暖，在哥哥怀里用力的点了点头。
老太太也听到了，微微一笑，纽身进了傻柱儿屋子，没留下一片云彩，只有那厚棉裤上印着刚坐下粘上的尘土。
傻柱儿这会儿却在想，这丫头怎么长的，除了皮光剩下骨头了。抱着自己这么紧，愣是啥没感觉到，还怪咯滕慌的，估计雨水的…还没刘海忠的大呢！
这孩子啊，太瘦！
嗯，还得多吃肉。
…
晚饭是温馨的，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多了个三大爷，不过也无伤大雅。
主要是雨水，也不知想通了还是心疼哥哥装的，从做饭开始到吃完送老太太回去，那小嘴巴巴的就没停过。
傻柱儿看着也高兴，就多喝了两杯三大爷拿来的，对了小半瓶水的二锅头。
“柱子，今儿这手玩的漂亮呀！”
“别啊三大爷，你这话从何说起呀。”
闫福贵美美的吃了一块，出自傻柱儿手的毛氏红烧肉，幸福的他扬起头颅，细细的回味肉中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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