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古怪王爷
成羽两人掀帘走入，洞内阴暗潮湿，不能视物。两人各自咽下一口口水，白楚楚轻声唤道，“舅舅，楚楚特来拜见。”话音刚落，身旁火光跳跃，桌上烛台瞬间点燃。
借着微弱烛光，成羽注意到床上侧卧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鬓角斑白，面容憔悴，正眯着眼睛凝视自己。他将酒坛放下，恭敬行礼道，“在下成羽，拜见王爷。”
白傲冷哼一声，“什么舅舅、王爷，鄙人早和白玉霜断绝兄妹之情，更说过不再过问王室之事，这等称谓，实在承受不起。”
白楚楚撒娇道，“舅舅，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最为疼我，现今何必据我于千里之外。”又指了指酒坛道，“楚楚这次前来，还特意带了您最爱喝的冰雪酒。”
白傲缓缓坐起身来，盯着成羽道，“这就是你挑选的夫婿？”
白楚楚点了点头，拉着成羽上前一步，“不错，楚楚此生非他不嫁。”
白傲徐徐道，“我见过了，很不喜欢，你们走吧。”说完，闭上双眼，重新躺回床上。
成羽知他脾气古怪，本也没指望得到认可和祝福，听他下了逐客令，本欲一走了之，只是突然想起此行真正目的，行至洞口时出言试道，“王爷，若你真的心系族人，又怎会在族群没落、群龙无首之际，眼睁睁看着他们自甘堕落，只知醉生梦死，却像缩头乌龟般苟且逃避？莫非是因为使用阴谋诡计害死自己胞妹，心中有愧，不敢面对，只能躲在这黑暗中日夜忏悔？”
“放肆！”“竟敢污蔑王爷！”帘布卷起，白青青和白悠悠各持长剑，一左一右朝着成羽夹击而来。
成羽不慌不忙，侧身躲闪，指风轻弹，两道青木真气如利箭般击中剑身。双胞姐妹只觉虎口发麻，兵器已从手中掉落。二人又羞又怒，弯腰捡起，正要再行攻击，就听白傲轻声喝道，“住手！由他们去吧！”
成羽无视两姐妹怨毒的眼神，再次说道，“王爷尚未回答在下问题，难道真如外界所言，九尾狐族没有男子，更不用说敢作敢当的汉子？”
白傲沉默不语，洞内空气凝结，温度骤降。凛冽杀气如寒风般自床边席卷而起，令人汗毛乍起。
白楚楚察觉不妙，连忙说道，“请舅舅看在我的薄面，原谅他出言不逊。我们先行告退，他日再来赔罪。”说完，推着成羽走出洞外。
等走远后，白楚楚长出一口气，望着成羽埋怨道，“若知哥哥如此失态，绝不敢带你前来。”
成羽淡然道，“妹妹误会了，我只是想以言语相激，看能否从他口中探知事实真相。”
白楚楚见他不以为意，说道，“你可知我们方才生死悬于一线，险些命丧当场？”见成羽仍是不信，接着说道，“哥哥可还记得，我在埃罗大牢使出的杀招？”
成羽知道她说的是以数百冰锥刺穿守卫之事，当即点了点头。
白楚楚续道，“舅舅已将此杀招练至更高境界，可在转瞬间凝结千万银针，自四面八方攻击目标，纵是蚊蝇，也难脱身。”
成羽见她不似扯谎，这才感到后怕，连忙致歉道，“是我考虑不周，险些连累楚楚。”
白楚楚轻轻摇头道，“我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下次见到舅舅时，还是多些小心为妙。”见成羽皱眉思索，追问道，“莫非哥哥在洞内有所发现？”
成羽沉吟片刻，道，“我见他皮肤蜡黄，脸色苍白，眼布血丝，骨瘦如柴，若没记错，父亲曾在《四方草经》中提过，这些都是长期服食赤葵散的表现。”
白楚楚错愕道，“哥哥怀疑是他将赤葵散交给尤氏父子？”
成羽点头道，“十有八九。虽不知他从何得到赤葵散的提炼配方，但真正与山苗寨做交易，又将赤葵散卖给尤武德的应该就是他。”
白楚楚心中已然相信了几分，问道，“不若我这就派人将那白阿波带回宫中，严加审讯？”
成羽摆手道，“除了你曾见他进过密室，并无实证，若他坚决不认，我们也无可奈何。为今之计，还是静观其变，等待人赃并获。”
白楚楚表示赞同，两人朝着首丘宫走去。只是这一路上，两人神色凝重，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自此日起，成羽和白楚楚白天时各自潜心练功，傍晚时则在房内修炼九尾狐族的男女秘术。在成羽的帮助下，白楚楚逐渐掌握秘术玄妙，两人阴阳调和，真气日盛。
成羽发现果真如白楚楚所说，自身元气充沛后，不仅施法时间大大缩短，法术威力更是大大增强。原先需要汲取树木灵气才能施展的法术，如今可以随时随地施展。而之前只记住心法口诀的高深法术，也慢慢由生疏变得炉火纯青。
这日，成羽在花园内练习青木阁法术“万物复苏”。只见他周身亮起碧绿光芒，数道青木真气自体内逸散而出。所过之处，雪花卷舞，寒冰消融。再细看时，原本寸草不生的地面，竟长出嫩绿新芽。
“羽公子，凌霄宫来人了，公主请您速去大殿。”一名婢女匆匆来报。虽然宫内都知道成羽和白楚楚的关系，但毕竟未曾举行婚礼，参拜天地，因此无人敢以驸马相称。
成羽大喜，快步往首丘大殿走去。这段时间，那白阿波似是学起白傲，整天闭门不出，捉不到现行，自是拿他毫无办法。现在既有凌霄宫弟子到访，便想着或许能请他们带自己前往山苗寨，与那尤武德当面对质，问清事情真相。
大殿内，站着一男一女，男子身着白袍，女子身穿红衣。听到脚步声，两人齐齐转过身来。成羽细看之下，男子面容坚毅，女子神色淡然，赫然便是曾在萨尔部落并肩作战的陈金虹与曾泺蓉。
“羽师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陈金虹与成康同样师出玄金阁，对这位师叔极为敬重，因此见到师叔独子安然无恙，发自内心的高兴。
曾泺蓉有感成羽当日舍身相救，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欣喜，冷若冰霜的脸上漾开笑容，冲他点头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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