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李燕绥的指挥下，并州军势如破竹。
三个月的时间里面并州军一路横推，翻越太行山，一路行军南进一千里，将郭大贤、于氐根、青牛角、张白骑、刘石、左髭丈八、平汉（指陶升）、大计、司隶、掾哉、雷公、浮云、飞燕、白雀、杨凤、五鹿、李大目、白绕、畦固等寨子全部拔除。
前后总计斩杀黑山军20万，俘虏10万余人，整个黑山军被清缴大半。
黑山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各自为政，分散作战，被李燕绥利用机会各个击破，最终取得了堪称奇迹的战果。
其实所谓奇迹，不过就是人力利用大势和敌人的弱点，配合上一点运气所成而已。
州牧的出现，就标志着军事集团之间的作战，变成了集中力量的比拼。
谁能尽最大的可能去集中一个州的资源，利用好一个州的物资，谁就能在这个乱世争得先机。
曹操做到了，他用屯田制换得了扫荡北方的大势，袁绍没做到，于是脆弱的补给线被曹操两次偷袭之下就彻底断绝，最终不可避免地走向灭亡。
而黑山军连集中军事力量都做不到，就注定被大势淘汰。
当然，李燕绥的损失也不低，这场战斗至少有1000多人阵亡，4000多人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这里面，至少有1500多人失去了战斗力。
李燕绥很火大，因为从他起兵到现在，没有一场战斗能够让李燕绥损失成这个样子。
但是没有办法，行军至今，并州军的伤亡大多不是因为战斗，而是因为太行山的险峻路途，很多士兵失足跌到山崖下面，或者被落石砸伤甚至砸死，以及被黑山军凭借地势优势而偷袭导致的一部分人受伤。
就连李燕绥也不得不感慨，亏了这是因为自己并州军团的装备精良，足够大大减少伤亡，不然的话估计这场战斗中，并州军不会只损失这些。
但是代价是值得的，因为除了于毒、黄龙、张燕三部以外，全部的黑山军已经没有任何的武装力量了。
等到张燕集结完毕力量之后，黑山军的力量已经受到了大幅度的削弱。
与此同时，黑山军大营。
张燕的脸已经黑成了一块碳。
现在的形势对于他来说可以称得上是最危险的境地了。
因为原本有40多万人的黑山军，已经仅仅剩下了10万来人。
张燕本身的数万精兵，再加上三万的于毒军和黄龙军残部，合兵一处之后虽然尚且还有10余万人的武装力量，但是张燕不认为自己就能够有很大的胜算。
毕竟当初的白波军也有15万人，还有南匈奴骑兵相助。
但结果呢？
李燕绥仅仅用了三万多人，就让强势的白波军大部战亡，南匈奴全军覆没，数万人被俘虏成为了免费的义务劳动力。
当初在刚刚起步的李燕绥尚且如此，那如今已经成长为一方巨擘的他呢？
但要他投降，他也不甘心。
对啊，谁会甘心呢？
即便是自己目前的实力，也称不上弱小，十几万人的部队，除了董卓这种收编了中央精锐和西凉军团的军队人数能够比得上他，还有谁？
当然，像李燕绥这种变态，是个例外。
但是，张燕还是想要和李燕绥碰一碰。
这倒不是说张燕是个傻子，但是毕竟黑山军是不能和白波军相提并论的，因为历史上，白波军也只能算是黑山军的一个附属分支。
袁绍牛皮吧？击败群雄，统治冀、并、青、幽四州，堪称当时最强大的一方军阀，但是转战千里，所有的黑山军都消灭了，但就是消灭不了张燕。
曹操牛皮吧？南征北战，几乎没有多少败绩，但就是这样的人物，依然接受了张燕的投降，而且即便是投降的时候，张燕依然还有十几万人。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接连遇到袁绍和曹操这两个王者级别的人物，恐怕也算是割据一方的枭雄了。
所以，这种人会心甘情愿的投降吗？显然不会！
张燕想要试试，毕竟自己的手下也算是能征善战，而且经常攻拔大城，战斗力在恶劣的战争淬炼下，并不弱。
对于李燕绥来说，张燕怎么想的不重要，不投降，杀一阵就是了。
于是双方爆发了大战。
张燕决定用数千骑兵为先锋，数万大军为后军，有序前进，意图用骑兵冲击并州军阵型。
但是，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张燕的骑兵在并州眼里什么都不是。
当张燕的骑兵开始稀稀拉拉的冲锋过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并州军的箭阵。
五千名神射营的士兵排着整齐的军阵，大踏步到军阵的最前方，两千名弩手在前，三千名弓手在后，弯弓搭弦，静静等待军令。
秦弩虽然威力巨大，但不适合攻城拔寨，所以这次并州军弩手带的，主要是用来在狭隘地形作战的新型弓弩——短臂弩，一种专司野战的步战利器。
历史上，唐朝的幽州刺史曾经用一千五百名民兵带着短臂弩突袭唐朝大将李艺（原名罗艺，因功被赐姓李）的精锐天节军，斩杀千余人，挫败了他的反叛。
天节军是谁？那可是驻守边疆的大唐精锐，每一天都在和突厥铁骑的对战中淬炼自身的战斗水准，在大唐灭国如喝水的时代，天节军也是赫赫有名，但依然被短臂弩轻易的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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