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流无心睡眠之时,隔壁屋子里的金燕同样没有睡。
她此时正呆呆坐在床上,手里握着一个小瓷瓶。
瓶子里有不少红彤彤的丹丸,散发着淡淡血腥味。
金燕没有过多地犹豫,她早就回不了头了,何况她本来也没打算回头。
轻轻倒出一枚,一口吞下。
摆出一个五心向天的姿势,她按照功法慢慢化开药力。
“嗯哼...”身体很快有了反应。
随着功法的运行,药力在发挥效用,金燕的双目血红,满脸都是痛苦之色,口中更是无意识的低吟着。
看来她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痛楚。
不一会,阵阵白气从她身体中冒出,如蒸汽升腾。
淡淡的腥甜气息开始充斥屋内,闻之让人昏昏欲睡。
“呼!”
不知过去了多久,金燕长舒一口气,双眼恢复了正常。只觉身体瘫软无力,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终于到第五层了吗...”一张兽皮铺在床前,她玉指在上面轻轻摩挲着,最右侧写着三个大字:百炼诀。
“如果...如果我的天资有江公子一半,也不至于出此下策了...吧。”
嗤笑一声,女人摇了摇头,“什么时候,我竟然也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不入魔,焉可除魔...”
“江公子...”想到江流的时候,金燕忍不住翘起嘴角。
她有多长时间没有笑过了?
已经记不清楚了。
这是她二十多年孤独飘零以来,第一次感到安心。
也是唯一一次。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冲动,去了解一个人。
“他应该是一个真正的公子吧?”
在经历过足够多的人情冷暖之后,这个女人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只一眼,她就知道,他是一个十分自信且骄傲的人。
也是一个‘养眼’的人!
这让她忍不住打了一壶酒,那是她最喜欢的酒,从来不与他人分享。
但那天,她改变主意了。
果然,她的眼光很准。
第一杯,他就品出了味道。
他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那一刻,她决定送他两坛‘苦尽甘来’。
这一生,她最大的期盼就是苦尽甘来,她只想完成自己的复仇,之后...那是之后的事情了。
但...女人终究是看走眼了。
原本可爱的小猫咪竟化作猛虎。
她记得小时候听过一个传说,有白虎自天边而来,除去了久患人间的妖魔,咆哮一声,又自天边而去。
他会成为她的白虎吗?
那人也许是白虎,但妖魔却不似传说中那般羸弱,它们更强大,数量也更多,几乎看不到除尽的希望。
白虎有属于他的天空,这里不属于他,也不该强行留下他。
宿命早就注定,彼此都是过客。
如果...
一声叹息。
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
翌日一早,江流还在修炼,昨日的兴奋还未散去,没想到金燕先起来了。
“师姐,这么早,不多休息一会?”
打开门,女人的气色不错,看起来伤势应该是完全恢复了。
“不早一些上山,就要迟了。”昨夜好似幻梦,金燕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冷艳。
“那我们走!”
刚走出门,江流却是有些饿了,“师姐,快拿几串糖葫芦,先垫垫肚子。”说着就要开门进去。
“别动!”女人死死拦住他。
“怎么了?难道已经被师姐吃完了!原来师姐竟是饭...啊...这么能吃,看来下次得多买一些...”
江流摇头晃脑,一副已经了解的样子,口中啧啧不停的打趣。
金燕没有否认的意思,等到了楼下,静静的说:“客栈提供免费的早饭。”
他左右一看,有张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吃食,上面还有他们的房间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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