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临舟踏过了大门循着声音来到偏厅。
只见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穿着寻常布衣,面容和蔼看上去和寻常农家老人没多大区别,正在编着竹框。
不过他身上散发隐晦但强悍的气息,这应该就是那只狐仙了!
这狐仙见他进来,露出和蔼的笑容,朝着他招了招手让先他坐下。
“大人,你且先坐着,待我把这竹筐编完先。”
“您忙先。”
张临舟也不客气坐在竹椅上,这椅子料想也是这位狐仙编的,倒也舒适。
狐仙目光微闪,然后只见用手一招,原本张临舟面前空荡荡的桌子上凭空出现了一套茶具。
“大人远道而来,寒舍别无招待,这茶是粗茶,但山泉水所酿倒也甘甜,尝尝吧!”
说罢那茶壶茶嘴里流出一道热茶落到杯中。
张临舟端起来气喝了一口,感受着嘴中甘甜也是忍不住赞了一句。
“好茶好水!”
“那便好,就怕大人喝不惯这粗茶。”
“您客气了。”
一老一小闲聊了一会,张临舟觉着差不多了便聊起来意。
缓缓放下手中茶杯,说起来也不拐弯抹角。
“今日贸然前来拜访主要是有村民在此间丢了魂,不知您是否了解?”
“哦,大人今日来是为那猎人之事?”
“是也。”
狐仙停下编织之事,那张苍老面容上的和蔼一扫而空,添上了几分冷漠。
“那猎人坏了规矩,来禾游山猎我后辈!怎么,大人这是要替他出头?”
这狐仙的态度突然变化也是让张临舟心中一惊。
这狐仙看上去周身妖气祥和,也不似是嗜杀这辈,这态度转变的倒是奇怪。
不过心惊是心惊,却是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
“您稍做惩戒也是应该,只是让他坏了大人修行那才真是罪该万死!”
妖类修行本就不易,要是害了人性命很容易陷入浑浊未明之境,最后沦为与那未开灵智的野物一般。
其实也不只是妖,人也如此,神也如此....
狐仙闻言不置可否,探出手来,只见有一浑浑噩噩的小人困在手掌之中,这是那陈善河丢掉的魂。
“大人无需作那些言语,要取回去也可,要费些手脚就是!”
“这....”
张临舟无言以对,他是没想到这狐仙来这么一出。
不过做村神两年来也没动过手,看这老狐仙也不似要决生死的样子,心里倒真有些痒痒了。
于是起身行过礼,礼貌地问道。
“不知您要作那文比还是武斗?”
文比自然是那比变幻之术,虽然他不擅长此道,可在做野神那些年也从方士手中学到些玩意。
武斗那就简单多了,直接打就是!
这老狐仙沉吟了片刻,他看着张临舟跃跃欲试的样子下了决定。
“文武并济,赌注便是这魂如何?”
“好!”
张临舟答应了,略加思索轻轻一拍桌面,只见那杯中的茶水缓缓旋转,片刻后那茶杯中竟然化作酒水,散发出淡淡酒香。
这是化酒之术,他举杯邀饮。
“大人,可胜酒力?”
狐仙接过酒杯稍稍闻了闻。
“是好酒!不过这屋中饮酒,却是少了些韵味!”
啪啪....
只见他一拍手,屋内景色陡然变幻,变作那枫林小亭之境,有微风吹过,绯红的枫叶散发着淡淡芳香。
“好!”
这一手让张临舟也是叫了声好!
“听说那蓬莱仙人之境,常有瑞霭纷纭,祥光缭绕,倒让我羡慕得紧。”
说罢枫林云雾渐起,有祥光隐现,风带起层层云浪,再回看时这里宛如传说中的仙境一般。
“哦?想来如此仙境断不可少了圣人之音!”
这狐仙话语刚落,一个个身着月白色羽裳的蒙童出现,捧着书卷唱着那圣人之言,语调抑扬顿挫,甚是好听!
“有文便该有武!”
于云雾中走出一持着宝剑,身着武服的俊朗青年,那模样看上去倒与张临舟有几分相似。
只见他出来后便便伴着圣人之音在亭前雾剑,步伐轻盈撩起云烟,剑光晃动惊了枫叶。
“单人舞剑有何意思?”
云雾中又跃出一精悍汉子,穿着一身短衣,执着两柄短剑,几个晃动与那青年共同舞了起来。
看似是那合舞可却是暗藏凶机,两人忽远忽近,忽上忽下,时而剑光交错,时而剑声鸣鸣,看上去好不热闹。
张临舟与那狐仙在亭中饮着酒,看似风轻云淡,实则也在暗自较劲。
这剑舞是一时半会分不出高下,他们两个却是已经神光晃动,妖气遮身。
狐仙与张临舟又对了几招,一时同样分不出高下,也是跃身而起。
“这剑让他们舞着,我俩也活动下筋骨如何?”
“如您所愿!”
应了一声后也纵身来到一旁,道了声请!
然后张临舟就知道什么叫做扮猪吃老虎了,这狐仙将那衣物一扎,那双满是皱褶的老手徒然变成狐爪,手臂肌肉暴涨,哪有半分之前老态龙钟的模样?
也不用神通法术,甚至不用法器这类的东西,竟然打算与他肉搏。
只见他大笑一声就欺身上前,那狐爪上缭绕着幽蓝狐火,直接朝他脸面抓来。
这被他抓到怕是要破相,张临舟连忙施展土遁躲入地下,这让那狐仙讥笑一声。
“我已是年老体衰的老叟,大人你着实是小心些了!”
在地中的张临舟暗骂一声。
“我信你个鬼!那是老?怕头牛都顶不住你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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