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月真人：“那也只能这样了。”
其后几天，
遮月真人和玄圭真人就带着陆山他们在海上兜兜转转。
海龙王也在竭力恢复着伤势。
本来他身上还带着不少从葬龙岛上采集来的珍稀药材，受伤后他一直舍不得用。
不是他舍不得钱，
主要是那些珍稀宝材很多都是用钱买不到的！
但现在为了恢复伤势，
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而在这几天中，
和黎上人也如跗骨之蛆般死咬不放。
往往陆山他们找到岛屿落脚没几个时辰，玄圭真人就能发觉到不对劲！
天象宗师的直觉，
几乎可以看做是准确的预言！
根据玄圭真人所说，和黎身上的杀意非常浓郁，阴沉骇人。
陆山听了很无语。
是和黎那位温柔的小姨演技太好，还是她在假戏真做？
能潜伏卧底到北冥最好，
如果不能，
也可以帮和厉除去心心念念之人？
陆山不确定，
但他已经有了危机感。
虚昆察觉到了陆山心态上的轻微变化，再次开始劝降！
他苦口婆心道：“昆仑极其看重血脉出身，如你我这般在昆仑千万个被瞧不起。陆公子，你要是真喜欢和厉那神女，帮北冥打下昆仑！
到时候莫说和厉，就是和黎那妖妇，都要乖乖臣服在你身下！”
陆山好奇道：“昆仑如果不允许接任者动凡心，昆仑是如何传承至今的？”
虚昆解答道：“一般有两种。”
“一种是和昆仑人接成道侣，除去勋贵阶层，昆仑下面的人倒是可以婚嫁的。”
“只不过婚嫁之人修行不了《天心玉册》，只有献身给昆仑忘情之人，才能修习《天心玉册》。”
陆山：“《天心玉册》是什么？”
虚昆：“一种辅助性的修行功法。据说修炼天心玉册后，修行人的进境就能一日千里！越是绝心忘情，进境越快。而且还能炼成特殊天赋。”
陆山：“……”
有点近乎邪道了。
虚昆继续：“正所谓天若有情天亦老，修炼《天心玉册》后还能保持容颜永驻，万世不老。”
陆山：“……”
这要放地球上，
估计能成为女性的至宝！
反正他们也都不喜欢男人，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是渣滓。
天心玉册倒是真真儿的适合他们。
只不过，
陆山稍微想了想就从这里面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对啊，如果尊主一脉不婚嫁，那下任继承者从哪来？”
难道昆仑的尊主，
跟人间的门派一样，都是选贤任之？
但人间门派那种掌门人的选任办法虽然能保证门派始终能在有贤能者的带领下发展壮大，但这种组织架构，是很难发展壮大的。
这也是为什么大隋皇室，乃至世家能后来居上，
逐渐把持天下的原因。
缺乏血缘的联系，
类似门派这种松散的组织架构一旦发展到一定规模，其自身就容易分裂……
如今中原的很多门派，
不少都是从以前的大门派里分裂重新成立起来的。
即便是玄女道这样带有神话色彩的门派，
不也分裂出了合欢派这个忤逆？
所以，
昆仑是如何保持架构上的凝聚力的？
陆山很好奇。
虚昆哈哈笑道：“昆仑尊主，甚至勋贵阶层全都是单身生育！而之所以能这样，是因为昆仑境内有一条神奇的「子母神河」！”
子母河……
女儿国？！
陆山脸上表情陡然抖动起来！
妈的……
现在中原是大隋，他也遇上陇西李二了。
万一！
哪怕只是万一……
大隋之后李唐成为中原之主，然后到后面大唐跳出个唐山葬……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还可能经历想西游量劫？
想到后世地球上解读的种种暗黑西游剧情，
陆山感觉自己血都快凉了！
要真是那样，
他牵扯的因果可就特娘的大了！
不对……
陆山转念一法就发现了漏洞。
孙猴子呢？
地球上的话本里，孙猴子是大闹天宫后被镇压五百年，才到了李唐王朝……也就是说，按照时间节点来说，这个世界应该流传着「美猴王大闹天宫」的典故啊。
难道这个世界，和地球上话本不一样？
等等！
这个世界的天庭……好像已经不在了？
就连支撑起天庭的建木都半残了，现在正在昆仑修养。
尼玛……
天庭为什么没了？
陆山望向虚昆：“天庭是没了对吧？”
虚昆愣了下：“对啊，你才知道？”
陆山：“那天庭为什么没了？”
虚昆又愣了下……
这叫什么话？
没了就是没了呗。
就……
在陆山那仿佛刀一样的眼神逼视下，虚昆仔细想了想，然后他自己也愣了。
提到天庭没了，他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就是很自然。
天庭没了，
在他潜意识里就如同潮涨潮落，日升月落一般天经地义。
是不需要去思考的基本定理。
这种印象，
从他识文断字开始就存在他脑海里。
就连年幼时在学塾，学塾先生说到这个的时候，他以及身边所有北冥族人都不曾提出过异议。
仿佛天庭溃灭，
是天经地义的。
可它到底是如何溃灭的，谁人带头的，背后又是谁主使的，牵连了哪些势力等等信息……
他不知道。
甚至也从没想过探究。
所以，
虚昆在愣了片刻后，眼神发直道：“我，我不知道。”
陆山随后又找到遮月真人他们询问。
她们的反应倒没有虚昆那么夸张。
遮月真人听到问题后，歪头想了想：“天庭为何殒灭，这是个迷啊。自人皇施展伟力绝地天通后，人间和天界之间就很少有信息往来了。
就算有，也只是和人间高层有隐约的联系，交流的信息也大多比较克制。”
“然后在某一时期，大概就是秦汉之间，人间万民忽然看到苍穹染血，众星摇动，然后人间就很少有天庭的消息了。”
根据遮月真人的诉说，
陆山大概理清了。
也就是秦末之后，霸王和汉王争霸的时候天庭出事了。
从那之后，
人间和天上的沟通基本消失了。
但当时老百姓不知道，所以才有了后来儒家董派的「天人感应」学说。
趁着天消地喑，
人间王朝的统治者正好把对天地之变的“解释权”纳入囊中！
从此，
人间帝王虽然还自称「天子」，但老天到底说了啥，那就只有天子知道了。
毕竟，
能够跟老天沟通的，也就剩下天子了。
天子说老天说了啥，那老天就说了啥！
之后，
朝廷为了管理治下妖精鬼怪，成立了类似今天「城隍」的体系。
当然，
在天汉时期，「城隍」体系下的官吏被称作司隶校尉。
也被叫做「卧虎」。
后来这个机构的名称一直在变化。
到如今基本固化为「城隍」。
各地如果遇上妖邪制造的灾祸，如果衙门里的修行人无法解决，就会上请城隍施法拯救。
至于天庭……
皇帝手中的朝廷，
已经是万民心中的天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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