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不必客气，毕竟是我门下弟子有错在先。”
风遇雪摆手，佯装愠怒，对场上孙禄喝道：“还不快收起长剑！”
“弟子鲁莽。”
孙禄长剑回鞘，朝风遇雪低头拜道。
“啧...这所谓的正道宗门的弟子，出手竟也如此狠辣。”
林晓陆咋舌，宗门切磋，又不是生死大仇，但是对方居然为了展示自己，为宗门树立威严，下如此狠手。
刚才那个叫吴是非的弟子，基本上已经废了。如果是法源境的强者，受到那种程度的伤势，或许还有治愈的可能，但是他只有开脉境的修为，想要恢复，就算让自家老头子出手也不容易。
更何况，想来对方也不会花大代价，特地为宗门一寻常弟子医治。
“呵，天真，你以为所谓正道仙宗，是群怎样的货色？”
云菲夜突然冷笑道，语气中满是不屑。
“这两个宗门本就是竞争关系，若是其中一方有那个能力，直接吞并对方的宗门都是正常，更不用说打残弟子这种小事了。”
“......”
“至于所谓的正道魔道，不过是他们给自己安的名声罢了，修道本质即是掠夺，越是强大的宗门，掠夺的就越多。这个世界本就没几个好人，那些所谓正道，只是多了几分虚伪而已。”
“......”
林晓陆直愣愣地盯着云菲夜，半晌无言。
“干嘛这么看我？”
“只是...有点惊讶，平常菲菲你一次就蹦几个字，今天难得见你会说这么多话。”
“......”
云菲夜神情微微有些恍惚，自己这是怎么了...和林晓陆说这些干嘛？
她心情有些复杂，若是以前，自己再如何嗤之以鼻，也不会多发一言，此等俗事与我何干。
为何今天...她有些困惑，不明白自己的心境为何会产生这种变化。
“不过...虽然你说这个世界没几个好人，但我觉得，其实我人还是不错的。”
林晓陆突然出声，将云菲夜的思绪拉了回来。
“...蠢货......”
云菲夜喃喃道，随后便不再看他。
......
另一边，孙禄对面，在李知徽眼神示意下，落霞宗唯一一位女弟子下场了。
“落霞宗，无媚，开脉境一重，请孙兄赐教。”
名叫无媚的女修朝孙禄微微欠身，胸口衣襟滑落，露出大片雪白肌肤，配上她那娇滴滴的声音，让不少宾客顿时觉身体酥麻，心头荡漾。
“有趣。”
看着面前的无媚，孙禄嘴边划过一丝笑意。
“可惜了，对在下无用。”
随着孙禄口中“请”字落下，无媚率先发动了进攻。
两串小巧铃铛自她袖间划出，随着清脆铃声响起，淡淡光晕笼罩了她的身体，无媚的动作以肉眼可见变得虚幻了起来。
“雕虫小技！”
面对周身眼前无媚展现出的重重虚影，孙禄冷笑，手中长剑出鞘，瞬间斩出三道剑芒，剑气裹挟着劲风，分别攻向无媚的三道虚影。
然而，并没有击中的手感传来，反而是下方传来了一阵宾客的惊呼。
“什么！”
孙禄原本胜券在握的神情，在无媚虚影被剑气打散的同时，瞬间消失。
他看着柱子上的剑痕，以及其他面色惊恐的宾客，孙禄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自己从最开始的时候，就陷入了对方设下的幻境吗......
下一刻，孙禄顿感危机袭来，横剑回身抵挡，却还是慢了一步，长鞭抽打在他的手臂上，紧接着，一阵灼烧感袭遍他的全身。
“咯咯咯~”
眼前，无媚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红唇轻启，让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怎么，还继续吗？”
孙禄刚想回应，手脚突然一阵酸软，让他忍不住持剑单膝跪倒在地，大脑只觉一阵混沌。
“别挣扎了，你越是动用灵力，这淬骨散就发作的越快。”
看着地上想要挣扎起身的孙禄，无媚伸手用鞭柄挑起他的下巴，笑着说道。
“落霞宗，无媚获胜！”
孙禄无力倒下的瞬间，这一场便也分出了胜负。
“又是幻术，又是用毒的......”
林晓陆嘀咕道。
这算是彻底颠覆了他的观念。虽然穿越十载，但接触修炼一道毕竟只有短短几日，他对这个世界修道一途的认知，还停留在当年的影视剧和游戏中。
不过，如今看来，这和他在游戏中玩的一点也不一样。力量便是力量，其本质并不附带善恶属性。“正道仙宗”也可以用魅惑毒术，“魔教道门”亦可有浩然正气，这才是真实的修仙世界。
至于云菲夜所说，何谓正道，何谓魔教...其实他并不在意。
既入了仙途，随心即可，管他正魔之分为何，云菲夜是正，自己便为正，云菲夜是魔，自己便入魔，多简单。
不过，还好自家这位圣女大人，并不是什么肆虐弱小的奸恶之人，这倒是让自己接受起来没什么心理负担。
另一边，看着面色发黑，被羽落宗弟子抬下去的孙禄，宾客席原本还有些跃跃欲试的世家子弟，都缩回了脑袋。
这些宗门弟子，下手竟然都如此狠辣，比试才不过两场，就出现了一残一伤的局面。
一时间，竟然无人愿意进行下一场论战。
就在林晓陆考虑，自己要不要出场时，一道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秋水镇，姜无怀，开脉境一重，愿向仙子请教。”
“哟，还是位俊俏的小郎君。”
无媚眼神在姜无怀身上打量一番，娇笑说道。
“没想到那秋水镇，还有如此杰出青年，看样子也不过二吧。”
拜羽宗风遇雪，看着站在比试场地中央的姜无怀，语气略有赞赏、
“看他的气息，应该是达到了开脉境一重巅峰，离跨入开脉境二重，应该也只差一步之遥了。在这种地方世家，还能修炼到如此地步，天赋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此子实力如何。”
“嗯。”
秦绵阳淡淡应了一声，没有反驳。
林晓陆也在一旁观察着姜无怀，这小哥看起来实力应该还不错，若是他也打不赢的话，之后应该就没什么人了，那自己大概也要下场了。
林晓陆眼神在无媚身上打量，手中模拟着战斗时可能用上的招式，估测着自己与她战斗时的各种可能......
“呵。”
耳边，突兀传来云菲夜的一声冷哼，打断了林晓陆手上“和面”的动作。
“怎么了？”
林晓陆转头，恰好对上了云菲夜冰冷的眼眸。
这...他要是没看错的话，自己好像被鄙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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