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早不同昨日的曾芳只感到讽刺和可笑，真正关心她的话，一接到她的电话就应该赶着出门了，还有心思化妆打扮？
曾芳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神情冷淡的开口，“不知道你喝什么，就给你叫了杯茶。”
云瑶这才注意到桌上摆着一杯已经冷掉的绿茶，不过她也没太在意。
“曾芳，你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事。”
曾芳眼神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她，“云瑶，我们做个交易吧。”
来之前，云瑶设想过很多，或许曾芳会请求她保守秘密，或许是向她寻求慰藉，但唯独没有想到曾芳居然开门见山要跟她做交易。
不过她大概也能猜到曾芳口中的交易是指什么，无非是想用好处收买她。
云瑶胸有成竹的开口道：“曾芳，你放心，你的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以后也不会……”
“那你爸是怎么知道的？”曾芳淡淡打断她。
云瑶连忙解释，“我当时太着急了，担心你会出什么事，但你放心，只有我爸知道这事……”
“你妈呢？她也不知道吗？她还来过我家里。”
云瑶：“……”
反复被打脸，云瑶尴尬极了，也无从辩解。
“云瑶，你应该知道对一个女孩而言，贞洁名誉有多重要。如果这件事被传出去，我也不想活了，到那时，我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云瑶，相信你也能理解我的吧。”
“曾芳，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
曾芳也不绕圈子了，直接把云瑶偷钱，害黄宇婚事泡汤，间接导致杨杏花摔断腿的事讲述了一遍。
听到杨杏花为还债上山挖草药而摔断了腿，云瑶脸色也是一变。
偷钱的事一旦传扬出去，她的人品必将受到置疑，这也罢了，毕竟偷钱是事出有因，可如果再加上差点害死长辈的罪名，那就是不忠不孝，到那时，她势必成为人人唾弃的白狼眼，别说和苏家的婚约，她恐怕在江市上流圈子都无法再立足。
“曾芳，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是云茉告诉你的对不对？！”
曾芳轻垂着眼睫，并未正面回答云瑶的问题，“云瑶，如果我过得好，你的过去我自然会守口如瓶。”
云瑶又气又急，“曾芳，你不要相信云茉，她就是见不得我好，你不要被她利用了！”
“无所谓利不利用，我现在只有这一个要求，我有活路，我自然也会给你留活路，我们大家都能好过，不然，我们就一起沉沦吧。”
“那万一是别人传出去的呢？难道也要怪在我头上吗？”
“那我就不管了，反正我要是活不下去了，我肯定要拉上一个人垫背的。云瑶，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不，应该是我倒霉，我就不该认识你，更不该跟你走近！”
“曾芳，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吧，这事怎么能怪我？”
“不怪你？难道不是你拉着我去凌家的吗？不是你在察觉到问题就撇开我独自跑掉的吗？不是你袖手旁观见死不救的吗？
云瑶，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还是那句话，只要这件事没有被传出去，我自然也会帮你隐瞒你的不堪。否则，我不管是不是你传出去的，我都只找你。”
“曾芳，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跟云茉混在一起，迟早会后悔的！”
扔下这么一句，云瑶就气冲冲的走了。
看着包间门被重重甩上，曾芳挺直的腰背蓦然一弯，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没一会，包间门再次被敲响。
云茉推门进来，曾芳下意识起身迎上去，神情十分激动，“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
云茉笑着点头，“嗯，感觉怎么样？”
曾芳轻吐出一口气，“没有我想象中的难，可是，这样真的能阻止流言吗？”
“不敢说百分之百，但能在很大程度上遏制有人故意散播和中伤，事发的时候你是和云瑶在一起的，只要她肯替你隐瞒和周全，外人就算听到了什么风声，也只会当是谣言。
曾芳，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不小心被恶狗咬了一口，无须自卑，更不要妄自菲薄，要是谁敢拿这件事取笑你、羞辱你，你就狠狠抽她，抽到她看到你就害怕，不敢再嚼舌根为止。”
“可是……”
“打人的确不对，可纵容他人践踏你的伤口，就是对你自己的残忍。曾芳，记住一句话，有些东西根本不配占有你的情绪，人生很短，尽兴一点，怎么痛快怎么来。”
曾芳如梦初醒，脸上泛起兴奋的光，“云茉，你说得对。”
“云茉，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曾芳并没意识到，此时她看云茉的眼神闪闪发光，就像小迷妹在看自己的偶像一样，充满崇拜和信任。
云茉打了个响指，“当然是找罪魁祸首算帐。”
云茉将曾芳带到了自己住的宾馆，两人关在房间里商量了半天，之后，曾芳回家，云茉则第二天一大早回了一趟凌家小杂院。
李丽没在家，估计出门买菜了，凌春花在家里打扫卫生。
“春花。”
“婶娘！”
看到云茉，凌春花扔下扫把高兴的跑过来，亲热的抱住她的腿撒娇。
跟以前的腼腆相比，现在凌春花在她面前放开多了。
云茉摸摸对方软乎乎毛茸茸的脑袋，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对粉红色的蝴蝶结头绳，蝴蝶结上坠着一串漂亮的流苏珠串，摇晃间清脆作响。
大概是营养不良的缘故，凌春花的头发比较稀疏，还很细软。平时李丽也不怎么管女儿，每天凌春花都是自己用梳子把头发梳理好，用红毛线在脑后绑一根马尾。
这几天在外面跑，云茉发现街上很多小女孩都扎这种头绳，觉得很适合凌春花，就顺手买了一对。
“呐，送给你的。”
凌春花盯着头绳看了好一会，慢慢把小手背在身后，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看着云茉，“婶娘，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你不喜欢吗？”
“这个要花钱，我不能总花婶娘的钱。”
小侄女的懂事让云茉很欣慰，也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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