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选择-15
主人公：高立君
15
高立君醒来时，她感觉脸上都是灰，还有浓烈的血腥味，她猛烈地咳出一口血，连鼻子也是血。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往工厂方向走去。伴随着四处的哀嚎和哭喊声，身边全是烟雾，火光，她好像只看到一部分残缺的工厂轮廓。
高立君找到了工厂大门口，门口有一个巨大的坑，这是炸弹的落点，坑的四周到处是各种残肢断臂，她看到了半截头颅，看到了四分五裂的躯干，不知道是什么位置的肉块和被烧焦的内脏，在墙上、树枝上到处都有，还有一些相对完整的尸体，散在外围。
高立君强忍着呕吐感，四处寻找着，发了疯一样大喊着父亲，然而她并没有得到回应，她也没有看到穿着长袍马褂的父亲，包括哪些散落在外围的尸体……
最后，高立君在坑内发现了半截手臂，她认出了那是父亲的手臂，手指上还有父亲的戒指。那一瞬间，她感觉天旋地转，所有的事物都向她挤压而来，她根本没有办法呼吸，随即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高立君再次醒来时，是被人掐醒的，是工厂的工人，一部分工人因为没有及时赶到工厂，而幸运躲过一劫。现场还有很多市民在自发地清理，查看有无活人，清点财物和分拣尸体。
高立君从工人的口中得知并没有找寻到父亲尸体的其他部分。此外，一些制作枪弹的设备因为父亲及时组织人员转运，能够保存下来。但很多大型设备已被炸毁，父亲和一些工人也是因为想要把这些设备搬走而惨遭不幸。她默默地脱下外衣，把父亲的半截手臂包起，揣入怀中。
这时她看到了赶来的母亲。母亲眼眶通红，但是没有哭，她已经知道消息了。高立君抱着怀中的断肢说：“这是爹的……”母亲点点头接过，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剧烈地颤抖着，周围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梁老师和婧琳他们！”高立君突然想到，低呼起来。
“去看看吧，这里有我。”母亲点点头说道：“我和工人们来处理。”
高立君抹了一把流出的热泪，向着老师他们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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