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子落
昏暗的晋王府内气氛沉闷，因小月儿一事秦川与景起大吵一架，景起也因此消失。
在月光相送下秦川无力的走进了晋王府，整个人瘫坐在木椅上。
“案件交由大理寺审理，意味着金不换不会有事。”
楚阳从黑暗中走出，将一坛酒放在秦川桌旁。
后者本是眼皮耷拉，双目无神，在听到这句话后面目狰狞，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楚阳摇了摇头，看他这副样子今夜也不能安心修炼了，起身欲要离去。
“等等，”嘶哑的声音响起，秦川乞求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帮我杀他。”
虽心有不忍可楚阳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秦川生出帝王之心的机会。
“你可知为什么京兆府少伊张永年会和稀泥吗，因为金不换是太子府的人，太子府势大别说是金不换就算是太子府的仆人把人杀了，只要太子不发话张永年就不敢审。”
话虽无情却又是事实，只不过此时说出来未免太伤人心。
秦川沉默许久，空气中夹杂着眼前人散发的愤恨，楚阳内心一叹，最后还是说道，
“其实你如果真想杀他，办法还是有的，只不过你需要付出代价……”
本是死寂的双眼死灰复燃，不掩激动，
“什么我都愿意！只要能杀他！”
“如果是你的命呢？”楚阳眼神变得危险，隔着面具让秦川感受到了冰冷。
这次秦川没有说话，沉重的点了点头，意思明了。
“希望你不会后悔……”
楚阳临走前幽幽说道，独留秦川一人坐在木椅上发神。
冷风刺骨，大理寺大牢两名狱卒一边吃着桌上酒菜一边寒暄，
“小王你新来这儿老哥我得提点你一两句，这外面的人啊分个三六九等，这牢里也是。”
其中一名老狱卒喝了口酒吐着气道，
“有的人来了这儿就不能出去，有的人只是来走个过场，若是解差在前说明是上头有人，若果在后就是死活不论。”
年纪较小的狱卒给老者倒了杯酒奉承道，
“谢魏叔指点。”
姓魏狱卒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方很上道这就很舒服。
“看见今天来的那位没有？人家绝对上头有人而且还不小，这种人物我俩可都惹不起，你赶紧去给人家打几两好酒，好生伺候。”
年轻狱卒连连点头称是，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不过半刻钟，那名狱卒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壶酒。
魏狱卒弯着腰，提着酒走到了金不换牢房前，讨好道，
“公子，公子。这地牢寒苦，公子可需要些酒暖暖身子？”
这地牢刻有阵法自金不换进来起周身修为就被封印，时值深秋地牢本身就阴冷潮湿，金不换早就被冻得发紫，只不过他自视甚高，瞧不起像魏狱卒这样的人物，接受其恩惠，这对他来说有辱身份。
见金不换不发声，魏狱卒讪笑离去，只不过离开之前还是把酒放了进去。
不知不觉午夜已至，两名狱卒已经昏昏欲睡。
地牢内的金不换则是难以入眠，地上的酒坛早已见底，桌上的美食却分文未动。
月光透过窗户，映射在脸上，长叹一口气后，金不换还是倚墙而眠。
……
次日清晨。
秦川一夜未眠，没有等到金不换死的消息却等来了皇上的圣旨。
“走吧，”
秦川无力起身，身上一股酒气味，那扑鼻的气息让太监眉梢微皱，但还是笑道，
“咱家不急的，殿下可以先行洗漱。”
“行，那你慢慢等吧。”秦川转头离去，太监听后心里虽有些不安，但还是安慰自己秦川就算再大胆也不可能不遵圣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原本稳如泰山的太监变得急躁起来，半个时辰了还不见秦川身影。
急不可耐的太监最终还是找到晋王府管家，管家听后也是不敢耽误连忙禀报了高公公，高公公领着众人找了一圈最后才发现秦川躺着床上呼呼大睡。
“这、这……”那名太监求助的看向高公公。
高公公也是无奈的叫醒了秦川轻声道，
“殿下该进宫了。”
“我还没洗漱呢！”
秦川半睡半醒，那太监闻言哪里还敢让秦川洗漱，只求秦川能快点进宫，忙求饶道，
“哎呦，殿下别洗漱了赶紧和奴才进宫吧，莫要让圣上等急了。”
太监一顿相劝下秦川这才不慌不慌的，带着满身酒气入皇宫。
“殿下前面就是怡心湖了，圣上和三位皇子正在等您呢。”
领行的太监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道。
远远看去湖面风平浪静，云雾缭绕，湖上有凉亭，亭内四角各有一名侍卫，亭中央则是有一圆桌，通向凉亭的只有一条长长的连廊，此刻秦川正现在连廊外。
秦川踏上石阶，连廊上每隔十步就有一名手持金刀侍卫，至于凉亭内的四名侍卫则是没有任何武器，其手臂上皆套有三个环形紫金圈，神秘不凡。
与此前华容满贵相比秦皇身上只是一身素服，就连头上的发簪也只是一桃木，只听其开口道，
“来了，就坐下吧，我们几父子还没好好在一起吃过饭呢。”
秦川入座后秦皇再度道，
“开始吃吧，再过一会饭菜都凉了。”
秦皇发话后四人才开始动起碗筷，期间太子秦戈欲言又止好几次都想对秦川说些什么。
四人吃饭间神态各异，秦皇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人。
满腹心事的秦戈自然无心吃饭整个人都显得闷厌厌。
秦苏还是书生打扮，吃饭时也如同一儒生温文尔雅。
秦亥则是大快朵颐，如同风卷残云般，吃着碗里饭菜。
至于秦川却是与秦亥相反，面无表情的端着碗筷，口中食物味同嚼蜡。
“怎么来我这儿吃饭还委屈你们了？看看老三，再看看你们三个。”
秦皇开口瞬间拉回了出神的太子，秦戈连忙作揖道，
“儿臣不该分心，请父皇恕罪。”
“你啊你，什么都好只是这性格古板，”秦政指了指秦戈佯怒道，“你这性子可得好好改改。”
一旁的秦苏徐徐放下碗筷，也是作揖苦笑道，
“三弟性格性格随性儿臣也好生羡慕，只是儿臣平日里书没看多少，倒是学了一身腐生气不足之处还请父皇勿怪。”
“那你呢？”秦皇转头对着秦川道，“你既没像你大哥从小接受古法宗礼，也没学你二哥饱读圣书，为何也是副苦闷不堪的样子？”
这话一出引得另外三人停杯投箸，纷纷盯着秦皇想要看出些什么，可惜秦皇神情并无任何变化。
“我……儿臣……请父皇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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